江易珩见谢青云如此夸赞,他也将自己杯中倒满,一饮而下
“好酒!这一天我等了十几年,今日算是圆梦了。”
他嘴角微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可能流淌而下,慌乱的用衣袖子擦拭着眼泪
“瞧瞧你,怎么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江儿回来是好事好事。”
林婉儿虽是在指责江易珩但眼框中的泪也早已溢满。
“你爹这个人平日里无人陪他饮酒,就盼着有一天能和你喝,这才喝一杯就高兴的掉泪。”
谢青云闻言微怔,面对近在咫尺的父母片刻恍惚,发自肺腑希望这一刻能永远的停留,即便…这不是他的父母。
万年前他父母因病早亡,他成了孤儿,就连后来改变他一生的老头也走了,从此世上再无至亲至爱之人,如今眼前的一切如梦一般,他不再犹豫扬起嘴角
“若是父亲喜欢,江儿在青云宗还学会了酿酒,这几日闲来无事江儿酿些给您尝尝。”
江易珩激动的拍着谢青云的胳膊 “好好好,我儿酿的酒定比这什么瑶什么池液的好喝。”
林婉儿提醒道
“是瑶池玉液。”
“是是是。”
屋内容一阵欢声笑语……
夜色浅浓
谢青云是被小糖搀着才勉强回到了房间,两个人加起来也只不过饮了一壶酒,谢青云却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是烫的,铜镜中的脸红的似血。
脑袋晕乎乎的就连视线也不清醒,他迷糊着眼自嘲道
“不是自己的身体还真不行,喝一点酒都能醉。”
“什么不是自己的。”
他尾音勾着笑意,声音却像薄冷的冰线,谢青云不禁一抖,寻声望向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影,不对是三个。
他又瑶了瑶头,眯着眼睛才看清,自始至终也只有玄慎一人罢了。
谢青云冷笑一声,手下无力一般的趴在桌上,阖着眼食指却附上唇边,做了个嘘式道
“秘密。”
床上的人挑眉,人却不知在想什么,烛光下的影子忽明忽暗,一片寂静后
“既是秘密,那哥哥便不问,倒是你,喝酒了?”
“嗯”
也不知道是闷哼还是回应,一声后谢青云忽然坐起,胡乱的脱去鞋袜如孩童般四处乱扔,绕过玄慎往床内爬去。
他脚踝处突然传来一股力道,身形一晃瘫倒,迅速往上望去,对上玄慎那张人神共愤的俊颜,他竟也有几分嫉妒,早已分不清是不是酒精在作祟,心里想的是
【夜深了,我要睡了,鬼王日理万机还是回家的好】
出口却成了
“夜深咯咯鬼呀在我呀呀啊我家呀睡。”
玄慎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愉悦
“你既如此挽留我住下,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他早已脱去鞋袜,侧身而躺,谢青云虽醉着酒却也一阵无语,只觉喝酒误事,头痛的厉害既讲解不清索性躺下不再多说。
侧身背对着谢青云而躺的玄慎,翻身却见人呼吸逐渐平稳陷入梦乡,他长长的睫毛在眼脸投下淡淡的影,仿佛在睡梦中也有着无尽忧虑。
玄慎未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似怕惊跑了眼前的人,直到天色渐亮,他才依依不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