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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站在宴会厅二楼观景台，水晶吊灯的光影在香槟杯上折射出碎钻般的光芒。她抬手整理耳畔的珍珠流苏耳坠，深灰色高定西装勾勒出纤细腰线，黑色细跟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声响。
"沈总，江氏的人到了。"助理轻声提醒。
楼下入口处传来骚动。青年穿着松垮的米色高领毛衣，黑色大衣随意搭在臂弯，凌乱碎发下眉眼慵懒如春睡未醒的猫。他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指尖转着水晶杯，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晃出细碎涟漪。
"这就是江家那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沈昭冷笑，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锁屏上是半小时前收到的匿名邮件——江氏集团第三季度财务报表异常波动，关联交易金额高达九位数。
宴会厅忽然响起玻璃碎裂的脆响。沈昭瞳孔微缩，江砚不知何时晃到了她身后，香槟正顺着她的Valentino西装外套往下淌。青年修长手指捏着空酒杯，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真抱歉，需要我帮您擦干净吗？"
他倾身靠近时，沈昭闻到雪松与广藿香交织的气息，混着淡淡的岩兰草味道。这种沙龙香与她惯用的银色山泉形成微妙对峙，像寒冰遇见篝火。
"江先生。"她后退半步，高跟鞋碾过地砖缝隙，"与其关心我的外套，不如想想怎么向董事会解释贵公司上个月那笔流向开曼群岛的资金。"
江砚动作顿住。他忽然笑起来，眼尾漾开细纹的模样像极了沈昭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见过的明代青花瓷瓶，温润表象下藏着锋利裂痕："沈小姐查账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宴会厅灯光忽然转暗，华尔兹舞曲如丝绸流淌。江砚指尖擦过她袖口未干的酒渍，温热呼吸掠过耳际："想知道秘密的话，今晚十点，云锦路18号。"
沈昭望着他消失在旋转楼梯口的背影，解锁手机调出地图。云锦路18号的坐标在屏幕上闪烁，是沪上最神秘的私人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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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沈昭推开美术馆沉重的青铜门。月光穿过挑高玻璃穹顶，在展柜间织就银蓝色蛛网。江砚倚在北宋官窑瓷瓶前，白衬衫领口松开两粒纽扣，手中把玩的打火机窜起幽蓝火苗。
"江先生约人见面，都选在这种阴森地方？"沈昭的Prada手包擦过展柜，发出细微刮擦声。
"因为这里藏着江家最肮脏的秘密。"江砚用打火机照亮展品标签，1998年秋拍几个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比如这个元青花梅瓶，是老爷子用三条人命换来的。"
沈昭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展厅深处传来异响。江砚猛然拽住她手腕躲进幕布后方，温热手掌捂住她即将出口的惊呼。檀香与皮革的气息瞬间侵占所有感官，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三个黑影从保险库方向匆匆走过，为首之人拎着的金属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沈昭认出来人背影——正是江氏集团首席财务官。
"看来沈小姐来得正是时候。"江砚松开手时，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腕间脉搏，"你猜那箱子里装的是拍卖会邀请函，还是销毁的账本？"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沈昭转身时撞倒展柜，那只元青花梅瓶应声坠地。飞溅的瓷片划过江砚手背，血珠滴落在她珍珠项链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警报器尖啸声中，江砚却低笑出声。他沾血的手指抚过她冰凉唇瓣："现在，我们都有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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