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边境,一些胡人蠢蠢欲动。听来信说他们是为了争夺南椋皇帝为他们分下的田地和金钱,而争夺想要出兵激将皇帝,以至于能够利益多得。
紫英殿内,金碧辉煌。
皇帝刚从殿后出来,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某个人呻吟的声音,皇帝衣衫有些不整,亵衣敞开着。
翟丘明站在下面,看着眼前的皇帝,不假思索:‘从前那个逗他玩,对他抱有一心期盼的人呢?’
“丘明啊,塞北那帮子胡人可在朕背后说朕坏话呀,你帮朕去压一压他们,朕不喜欢坏事脏话传入我的耳朵里。”皇帝,随手拿一颗奴婢呈上来的青提。
翟丘明,脑子一转,觉得此事不对,他明明在那天正殿门后听到了,要给江谙赐婚一事,赐婚者正是皇帝。这时候却又要让他带兵出去,哥哥订婚,弟弟在场,天经地义。楚邹是没有别的将军了吗?这时候正是国泰民安,边境有些小战再正常不过。皇帝这是要搞什么?
“陛下臣服中还有许多事物没有处理完,臣若出兵,怕是胜算难料……”
“唉…莫慌,你就带你的铁骑去就好,你不还有周将军吗?让她管理就行了。”
“陛下,你也知道周将军父亲刚刚过世,她怕是心中悲痛难解,若让他在管理将军府中事务,可对他是难上加难呢!”翟丘明拱手作揖,低着头说。
“丘明啊,可真是深谋远虑呀,也是你从那个毛孩子变得越发成熟了…”皇帝冷眼看着他,黑白眼中充满血色,“既然你怕这又怕那,那朕就赐你一位贤臣。”
皇帝摆摆手,从偏门进来了,一位女子身着红袍,头戴白玉。衣领袖褂之间都绣着阵阵星系。
“这是朕的一位爱卿,张明为朕总管天象,持掌国运,朕把它交给你,不怕你将军府还有天办不好的事。”
翟丘明抬眼看着,他知道自己所谓忠心的皇帝,也已经拿自己打开了算盘,事已至此,他也推辞不得。
“那臣,就有劳这位姑娘了。”
“能为鼎鼎有名的翟将军做事,南宿泱,此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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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丘明骑马奔回将军府,却被皇帝身边的侍卫拦截。
“陛下这又是何意?我回去收拾东西也不行?”翟丘明黑着脸看着眼前人。
“翟将军,陛下有令,出征途中所用的东西都为您备好了,您直接出征将军府就不用再回了,边塞事情闹得愈发激烈,还望您为陛下分忧”侍卫,默默的说着说吧,就赶着他向城门走去。
“翟将军莫慌,你的赤衷铁骑已经在城门口备好了,就等你领着他们驰骋边疆了。”
翟丘明无奈,只得引着马向城门走去。‘看来陛下,是根本没有给我喘气的机会啊……哼,陛下…真不愧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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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宿泱奉命来到将军府,他的阵仗大的很,百十个侍卫为他开前路还是马车,带着她前来。
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宫里的哪位人要来见将军,搞这么大阵仗。
周忱与江谙都出来了,在将军府门口迎接。可下车之人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周忱本来笑盈盈的脸瞬间耷拉到无底深沟。
“你…你这个!”周忱一看见她,张嘴就要破口大骂。幸亏江谙及时把她拦住。
‘这个贱人怎么来我们将军府了!’
“我?我什么我?我与你素不相识,可别上来就跟我这个…皇帝亲命,观天象持国运的一个小小臣攀关系~”
“你!”‘阴阳怪气,欺人太甚!’
江谙见局势不对,急忙来打圆场:
“这位姑娘既是皇宫中人,为何突然前来将军府?”
南宿泱斜着眼看着他,眼神中尽是轻蔑,小声嘟囔着:
“我还以为将军府是什么群英荟萃的地方,没想到这等无知之人也配在将军府?”
“你说什么呢?你以为将军府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周忱不顾江谙的阻拦,大声喊道。
“你们家将军出征,皇帝让我南宿泱来暂时接管将军府,这是皇帝的口谕,你们不听就不怨我咯~”南宿泱耸耸肩,翻了个白眼。
“为何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都没做什么准备。将军府现在可谓是砸摊子一堆,南姑娘…真要接管?”江谙再次质问。
“呦~你谁啊?看你一身华衣,头发也散着,你不会…是那个叫什么翟的男宠吧?啊?哈哈哈哈哈!”南宿泱毫无礼教可言,她霸道的走下马车,来到江谙面前。
“我是他哥,请姑娘说话放尊重点,这里里里外外都是人,你也不想找人笑话不是?”江谙往后退一步,眼神更加的愤怒。
“切……哼!不过是那病死的公主剩下的孬种,也配跟我在这说三道四。”南宿泱都不拿正眼看江谙大不往门口走去,还故意的撞了他。
“你说谁是孬种?”江谙黑着脸紧紧攥着拳头。一旁的际烟也十分愤怒,眼睛瞪得大大的,眉毛紧紧的皱着。
“南宿泱你狗屁的不是!你特么说的是什么玩意!你会说就说,不会说就滚出将军府!回你的皇宫去啊!摆这副样给谁看啊!谁特么欠你的啊!”周忱已经十分忍耐了,最后的屏障也已经被南宿泱这话给冲破了,怒火中烧。
霎时间,南宿泱带来的士兵都齐刷刷举着剑,对着他们。
“你们敢!这是将军府!我是这里的副将,你们只是奉皇帝命来管事的,要是敢动我你,信不信皇帝斩了你们!”周忱拔出剑护着江谙他们。
“都收起来吧,人家周副将,瞧不起咱们皇家侍卫~”南宿泱阴阳怪气,边说边往里走。跟随的士兵也收集刀剑,领着马和物资往里边走去。
“周忱…”
“那天我落崖就是南宿泱与我抢夺药草,跟她打了一架,幸亏温景珩出手相助,没想到他竟然是恍惚中的人,还观天象?我呸!狗屁!”周忱十分愤怒的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眼神像能把她给活活吃了。
“既然是皇帝派来的,不想忍也得忍着,等丘明回来再同他说吧,丘明一般不会不理我们的消息,就匆匆忙忙出征,他肯定是受到阻拦了。”江谙冷眼望着前面的队伍。
刚才那口气,他咽下了。
但如果被翟丘明知道,那可惜的是,他可不会。
“公…公子,那我们怎么办?”际烟说道。
“怎么办?”江谙设问。
“那就陪她玩玩呗。”
江谙、周忱异口同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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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宿泱来到正殿,七竖八横的坐在翟丘明的狼椅上,劈着个腿,担着个手。随手翻看军中的事务。
她就是想存心找茬。
“一个个的干不了什么大事,怎么还花这么多钱?真是的,把日常的钱财都给我克扣五百两!”
“大…大人,扣除这五百两,军中就连生火做饭都不怎么宽裕了。”一旁的管事张大人说。
“宽裕?你说宽裕?偌大一个将军府九成以上都是军人,宽裕?真是笑话!你不给他们紧着点,让他们过关的衣食无忧的生活,战争一来不都成娇公子病秧子了,谁还上战场?我送你去?切……”南宿泱抬手拿起个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摔,茶杯顿时被摔的四分五裂,响声惊动了在外面看守的任烬。
“大人?”
“去去去,你赶紧把这个管事给我换掉。从今往后,凡是我掌管将军府,你就当我的管事,他们这些人真是笨的无可至极。”南宿泱扶着额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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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丘明不出三日,便赶到了北部边塞,与在那儿驻守的将领说了缘由,便想着要去安抚胡军。
陌生的军营,寒冷的天气。虽说他已经习惯这样,但还是忧心忡忡。
从前几年都没有如此这样婆婆妈妈过,要么在陌生的军营,与其将领畅饮一杯,要么就是在寒冷的冰雪下驰骋疆场,与胡军战斗。
可这时候,他坐在陌生的军营中,除了其他将领挑起话题之外,他沉默寡言。
‘这里不是有这么多将军吗?皇帝让我在这干什么?’
在这驻守的还有一位,他先前就结识的中年将军。
柳殇看出了他的心思,带到其他将领都回到各自帐中去时,他靠近翟丘明悄悄的问:
“丘明,怎么?天天打仗不开心了?”
“没有,为皇帝效力,是我们将领的天经地义。”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翟丘明在阴阳怪气。
“去你的吧,你这臭小子大了点,有心事了?我是谁呀?一晃这七八年,还是我在边塞把你带大的呢!”柳殇抱他肩,拿起一杯酒畅快饮下。
“快说,你才多大呀。能藏住事才怪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翟丘明咬咬下唇,喝了一口酒,说道:
“唉…柳叔,因为我有牵挂的人了啊。”
说罢,又喝了一口酒。
“嘛玩意?”柳殇一听差点把刚刚吃进去的饭都吐出来,火急火燎的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有相好的了?哎呦,你不才十九吗?”
翟丘明被他这一拍差点呛着:
“咳咳…什么相好的,是我又见到我哥了……”他语气沉重的说道。
“啊……他啊……”柳殇叹一口长气。
大长公主曾经与柳殇有过交集,关系还算不错。所以翟丘明十岁那年回到军营后,公主就麻烦他一直照顾丘明。
江谙……柳殇再熟悉不过了,在他印象里,江谙可是个阳刚英俊,文质彬彬的少年儿郎。
他立马拍拍翟丘明说:
“那是好事啊,亲人重逢多好啊,不像我哟!你伯母可是回不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