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集市中,几个身形硕长的少年穿梭在人群中,领头的少年潇洒扭头,笑的张扬:“你们几个快点走,今天醉香楼的悦儿姐姐要演唱《青梅》,都跟上”。
这位少年便是范扶渊,将军府独子,这位在城内大名鼎鼎的大人物,平素里不练兵法,不究武艺,偏偏喜好流连各个歌坊,酒肆,用范少爷的话说就是,潇洒人生,快活。也因此,城内歌坊,酒肆无一不认识这位范少爷。
范扶渊身后几人也是与他一样走街窜巷,不服管教的纨绔子弟,几人常在一起寻欢作乐,夜醉不归。故这几位少爷时常被家中爹娘揪着耳朵念叨。几人烦不胜烦,干脆将字条一留,独自在外潇洒快活,仗着年少气盛,视家中长辈于不顾。
几经周转,跑了不知多久的范扶渊停在了一家华丽的歌坊前,门前古铜色的匾额上赫然刻着几个大字“醉香楼“。里面隐隐传出女子妩媚的娇笑与丝竹之声,连空气中都染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脂粉气息。
良久,他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以及喘气的声音,范扶渊扭头盯着身后的人,不满的“啧“了一声,道:“你们怎么回事,不过是这几步的距离,累成这样?”
听了这话,几人的眉心俱是狠狠一跳,心中抱怨道:不是吧?你说的几步就是从西郊到东郊,跨了半个京城的距离?几人在心中都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但碍于面前这位公子的身份,硬生生将反驳的话憋了回去,前头那人一脸狗腿道:“是是是,范少爷我们可不比您,哥几个保证没有下次了,您看......”不等他说完,范扶渊便打断了他的话,道:“好了李延,你跟你爹那学的阿谀奉承不必用在我身上,愣着干什么?进去。”说罢抬脚迈进了大门。
刚一进门,就见一老鸨迎上来,谄媚道:“范公子来听曲啊?我这就让悦儿那丫头过来,公子先坐?”范扶渊笑着道谢,少年俊朗的容貌惹的一众女客面上绯红,低声娇笑。那老鸨见了这般情景,笑着摇头,而后冲点中伙计喊道:“那个谁?阿才是吧?给范公子一间上好的厢房,好生招待着,听见没?”语毕便向楼上走去。阿才远远的应了一声,来到一行人身旁,将他们引到厢房,道了声“公子先坐”便匆匆离去。
同行一人不解道:“他跑这么快干什么?咱几个长的有那么吓人吗?”李延斥道:“自己什么名声不知道,你还指望他有多大胆?”
说话间,厢房外传来一女子的笑声,众人扭头回望,见一纤弱女子身着轻盈纱幔,斜抱一把琵琶,眉目含情,向范扶渊走来,还不忘调笑道:“范公子今日怎得来这么晚,奴家这曲可都唱完了。”
范扶渊冲身旁几人斜了一眼,埋怨道:“还不是他们几个,磨磨蹭蹭,麻烦。”
几人听后心中暗暗“咯噔”一声,生怕殃及池鱼,小心的往一旁挪动步子,范扶渊察觉不对,扭头看去,奇怪道:“你们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真的怪你们。而且本公子今日也不是为了寻欢作乐,看把你们吓的。”
李延等人松了一口气,又慢慢将步子移回来,悦儿感到奇怪问:“范公子,你来这里既不为寻欢作乐,你叫奴家所为何事呢?”
范扶渊将袖一挥,道:“悦儿姐姐,我今日来是为了向你告别,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