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你坐在周杨对面，纤细的手指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这道题要用到三角函数公式，你先把这个角度的正弦值求出来......”
你来图书馆给周杨补习，肖涵也跟着你，你在中间，左边是肖涵，右边是周杨。
肖涵也不打扰你，他做他自己的题。
不过这位置…还真是妙不可言。
周杨的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你的侧脸。阳光从窗外斜斜地洒进来，给你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你说话时，耳边的碎发轻轻晃动，带着若有似无的茉莉花香。
“周杨？”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听吗？”
“啊，在听。”周杨回过神来，耳根微微发烫。他低头看向草稿纸，却发现那些数字和符号仿佛都在跳舞，怎么也看不进去。
坐在旁边的肖涵抬起头，对你笑着说：“越涵，你讲了一上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你这才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自己摸了摸水杯，发现已经空了，“我去接点水。”
“我去吧。”肖涵已经站起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你的肩膀上，你继续给周杨讲题。肖涵的动作很自然，却让周杨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肖涵拿着水杯离开后，你继续给周杨讲解题目。但周杨发现你的声音有些哑，时不时会轻咳两声。他正想说要不要休息，就看见肖涵端着水杯回来了，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
“给你买了粥。”肖涵把水杯放在你手边，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盒，“嗓子不舒服，喝点热的。”
你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一直在揉嗓子。”肖涵说着，已经帮你打开了保温盒。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还细心地配了一小碟咸菜。
周杨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等他回来时，看见肖涵正在帮你吹凉热粥。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勺子，轻轻搅动着粥，低头吹气的样子格外专注。你捧着水杯小口喝着，脸颊因为热气而微微泛红。
“慢点吃。”肖涵把勺子递给你，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小心烫。”
周杨站在原地，感觉胸口堵得慌。他看见你接过勺子时，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肖涵的手。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炸开了，酸涩的感觉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周杨眼不见为净，直接躲了出去，你吃完直接给周杨补习。
图书馆的玻璃窗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你合上书本，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今天就到这里吧。”
周杨立刻站起身，伸手想去拿你的书包，“我帮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肖涵已经背起了自己的书包，另一只手自然地拎起了你的包。肖涵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遍。
“走吧。”肖涵对你说，“我骑车送你。”
你点点头，跟着肖涵往外走。周杨站在原地，看着你们俩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书包带。
图书馆外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肖涵推着自行车，你走在他身边。周杨听见你们的对话飘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跨年那天我们去天安门广场看烟花吧。”肖涵说，“听说今年会有特别大的烟花秀。”
“好啊。”你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那天人会很多吧？”
“早点去占位置。”肖涵侧头看你，“我记得你最喜欢看烟花了。”
“是。”你笑着回答肖涵。
周杨的脚步顿住了。他看见肖涵把书包放进车筐，然后扶着车把等你坐上来。你轻轻跳上后座，双手自然地扶住了肖涵的腰。
路灯的光晕笼罩着你们，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周杨站在原地，看着自行车渐渐远去，你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扬。他感觉胸口闷得发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碎裂。
寒风刮过脸颊，周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了很久。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里还残留着想要触碰却落空的温度。跨年......他忽然想起，自己原本也计划在那天约你出去的。
但现在，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你小心翼翼地将包装好的礼物放进包里。那是一块简约大气的男士手表，表盘上刻着肖涵名字的缩写。这是你特别为肖涵定制的，你也特意选了深蓝色的包装纸，系上银色的丝带，就像肖涵给人的感觉一样，沉稳而温柔。
走出商场，寒风扑面而来。你裹紧了围巾，忽然想起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肖涵了。往常这个时候，他总会准时出现在图书馆，带着温热的奶茶和零食。
回到家，毛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你放下包，随口问道：“最近怎么没看到肖涵来家里？”
毛头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飘忽：“啊？他、他可能比较忙吧......”
你皱起眉。毛头从小就不会撒谎，每次心虚都会结巴。你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弟弟，“说实话。”
“我、我不知道......”毛头往沙发里缩了缩。
“毛头，”你威胁毛头，“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小心我揍你啊。”
毛头眼神闪烁，最终败下阵来，他说了肖涵最近做完功课，做完家务，给爱萍阿姨留了饭之后，会出去打工。
你愣住了。你想起前几天肖涵说最近家里有事要忙，原来是在打工？
“在哪家店？”你急切地问。
毛头报了个地址，你立刻抓起外套冲出门。寒风刮在脸上生疼，你却顾不上这些，只想快点见到肖涵。
想到这里，你跑的更快。
转过街角，你看到了那家店。透过玻璃窗，你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肖涵穿着店里的制服，正在柜台后忙碌。他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神情专注。
你站在窗外，看着肖涵将饮品给客人，露出礼貌的微笑。你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原来这些天，肖涵都在这里打工，就为了给自己买礼物？
肖涵转身时，正好对上了你的视线。他明显愣住了，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看见肖涵快步走向门口，推开门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肖涵的声音里带着歉意，“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你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肖涵身上还带着咖啡的香气，混合着他身上自带的薄荷香，让你感到无比安心。
“傻瓜，”你的声音闷在他胸前，“我不需要什么贵重的礼物......”
肖涵轻轻抚摸着你的头发：“可是我想给你最好的。”
你提议等肖涵下班，肖涵拗不过你，你坐在店里，拿起相机偷偷给肖涵拍照，这是值得纪念的，他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火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的站台渐渐后退。你靠窗坐着，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冷不冷？”肖涵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浅灰色的围巾，“窗户开得大，别着凉了。”
你摇摇头，却还是任由肖涵把围巾轻轻围在自己脖子上。围巾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是肖涵身上自带的味道。
肖涵又拿出保温杯，倒了杯热水递给你，“喝点热的。”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握着保温杯的样子格外好看。
你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碰到肖涵的手。肖涵的手很暖，让你想起小时候冬天里捧着热可可的感觉。
“饿不饿？”肖涵从包里翻出一袋零食，“我带了饼干，还有你喜欢的果冻。”
你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跟哆啦A梦似的，什么都有。”
肖涵也笑了，眼睛弯成月牙：“这不是怕你路上无聊吗。”他说着，撕开果冻的包装，插上小勺子递给你。
火车驶过一片隧道，车厢里忽明忽暗。你咬着果冻，看着肖涵的侧脸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他正在整理背包，把零食一样样拿出来摆在小桌板上。
“要不要听歌？”肖涵拿出mp3，“我又下了几首新歌。”
Mp3是临行前一晚上，毛头塞给肖涵的。
为了增进你们俩的感情。
你点点头。肖涵把一只耳机轻轻塞进你耳朵里，指尖擦过你的耳垂，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音乐缓缓流淌，是你最喜欢的民谣歌手。你靠在座椅上，听着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你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肖涵肩上，他身上好闻的薄荷香萦绕在鼻尖。肖涵坐得笔直，生怕吵醒了你。
“醒了？”肖涵轻声问，“要不要再睡会儿？”
你摇摇头，却舍不得从他肩上起来。肖涵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轻轻搭在自己肩上，温暖的触感透过毛衣传来。
窗外，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整片天空。你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你和肖涵两人的影子，忽然希望这趟旅程永远不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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