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安颜说她今天住在桃源别苑就不回府了。”南宫倩柔急匆匆地回到府衙,便直入浩气楼找魏渊汇报情况。她额间还带着赶路时的薄汗。
“行,知道了。以安颜的性子估计不能放过周立。听说最近这许七安正在查周立呢?”
魏渊正坐在棋盘前,手指摩挲着棋子,眼睛专注于棋局,听到南宫倩柔的话后,头也未抬,只是若有所思地说道。
浩气楼内一片静谧,只有棋子落下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没错,许七安如今这般行事,周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许七安怕受到报复,所以决定先下手。”
南宫倩柔恭敬地站在一旁,双手垂于身侧,轻声回道,眼睛看向魏渊专注下棋的侧脸。
“嗯,这许七安也算有几分胆色。小柔你和杨砚多关注一下。
要是这许七安自己能成,那自是极好的,便不用出手了。
若是不行,你二人帮帮他。如今这大奉可要乱起来了。”魏渊将手中的一枚黑子稳稳落下,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随后抬头看了南宫倩柔一眼,缓缓说道。
浩气楼中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棋盘上,光影交错。
“是。”南宫倩柔垂首,恭敬地行礼,然后轻轻退下。
那漆红色的楼板发出极轻微的声响,随着她的步伐渐渐变弱,最终消失在浩气楼长长的回廊尽头。
几日后
林宏宇匆匆走进颜香楼,微微躬身向安颜汇报道:“小姐,刚刚得到消息,许七安把张云鹰给绑了呢。
随后,许七安和许新年在门外看似很随意地‘闲谈’。
许七安那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不得了,他称户部侍郎的儿子要狠狠地折磨张云鹰,甚至都打算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呢,就是要让张云鹰以为是户部侍郎的人绑架了他。”
安颜慵懒地窝在杨砚的怀里,听到这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轻轻笑道:“他倒是聪明得很。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张云鹰应该是跑了吧。”
林宏宇立马恭敬地回道:“小姐英明,张云鹰确实已经跑了,以他的速度,此时应该已经回到威武侯府了。”
安颜微微坐直了身子,像是在脑海里想象着什么有趣的场景,嘴里缓缓说道:“明日早朝可有得热闹瞧咯,那场面肯定很精彩。只可惜啊,咱们不能亲眼去看看。”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接着吩咐道:“那个周立啊,不出意外会被下入大牢。
到时候,你们可得让人好好‘照顾’着他,但可别让他死了,毕竟他现在还有用处呢。”
林宏宇恭敬地应了声:“是。”而后他就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房间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杨砚看着怀里的女生,那女生宛如一只乖巧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中。
杨砚的嘴角微微上扬,满是宠溺地笑着说道:“这么记仇呀,日后我得罪你了怎么办?”
安颜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狡黠,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一般,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杨砚,俏皮地说道:“那就罚你天天伺候我可好?”
杨砚听了以后,轻轻刮了一下安颜的鼻子,毫不犹豫地回答:“好。”话音刚落,还没等安颜反应过来,他便直接凑上前去,径直吻住了安颜的红唇。
安颜完全没料到杨砚会突然如此,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嘴里刚要说出的话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下皆被堵住,只能发出“唔…”的声音。
过了半晌,杨砚才缓缓放开安颜。他看着安颜那被吻得娇艳欲滴的红唇,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打趣地说道:“这么伺候,可还满意?”
安颜的脸微微泛红,就像天边的晚霞一般,她轻轻捶了一下杨砚的胸口,娇嗔道:“你就会欺负我。”
杨砚顺势握住安颜捶过来的小手,笑着说:“这怎么能算欺负呢,这是表达爱意的独特方式呀。”
安颜白了杨砚一眼,说:“就你有理。”这时候,杨砚又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说道:“我这可是真心的呀,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安颜哼了一声,说道:“你每次都这么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呢?”
杨砚连忙把安颜抱得更紧了些,说:“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安颜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睛里满是笑意地说道:“好了好了,瞧你那傻样。赶紧练你的功去,别在这儿呆着了。”
杨砚凑到安颜跟前,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说道:“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嘛。”
安颜轻轻推了他一下,佯装生气地说:“就会说些甜言蜜语,练功可是大事,可不能懈怠。”
“好,我走了,照顾好自己。”杨砚又轻轻啄了一下安颜的红唇,动作温柔又深情。
安颜脸一红,作势要伸出拳头打他,嘴里嚷着:“你又调皮。”
杨砚笑着在安颜的拳头即将落下之前快速起身离去。
安颜静静地望着杨砚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而后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她停顿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接着伸手从袖中拿出了那封暗一让林宏宇送来的密信。
贴身丫鬟铁子在杨砚离开后便走了进来,虽看见安颜手中的信却并未多言。
安颜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小心地展开信纸。
信中写到:“小姐,医师说平阳郡主昨日突然对外界事物有了反应,有人在她耳边说话时,她的手指似乎有了微微颤动,眼睛也有了些许转动的迹象,看起来应该是在渐渐好转。不过这病症毕竟棘手,到底何时能够真正苏醒仍然是未知之事。”
安颜读完信,那原本有些紧绷的神情瞬间松懈了下来,一抹欣慰的笑容缓缓在脸上浮现。她抬眸看向身旁的铁子,语气温柔道:“铁子你现在去给韶音宫传信,就说我明日会在临湖小筑等临安。”
说罢,安颜缓缓起身,那身姿如弱柳扶风般轻盈。她莲步轻移,走到了一旁的烛台边。烛光摇曳,昏黄的光芒洒在那封信上,仿佛给信纸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安颜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起信,将它放到火上。
火苗像是饿极了的小兽,一下子就开始舔舐起信纸。信纸在火光中一点点卷曲、变黑,那闪烁不定的火光映照着安颜的脸庞,在她白皙的面庞上跳动着光影,让她看起来如同在梦中一般。
铁子见此情形,低声说道:“是,奴婢这就去。”说罢,铁子便抬步转身离开,传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