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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往事(7)

被动沦陷

三个月前,就在温父决定辞官的前两日。

夕阳缓缓西沉,夜晚的寂静悄然降临,皇宫中忙碌了一天的宫人们已然回到各自的住处休息,而皇宫的书房仍就亮着灯。

书房的墙壁由特殊结构打造,隔音效果绝佳,里面的交谈声被严严实实地封锁在其中,未流露出一点,周围除了必要的守卫,无人靠近,整个区域弥漫着一种静谧压抑的气息。

书房内,皇帝坐在高位之上,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怒火。

而卡莱丝则瑟瑟发抖地跪在下方,她低着头,紧抿着嘴唇,大气都不敢出,似乎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就会招致恐怖的后果。

整个书房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卡莱丝的咽喉。

皇帝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瞪着沉默不语的卡莱丝,那眼神似要将她生吞活剥:“说话!!!你他妈哑巴了吗?!!”

卡莱丝原本今晚和别人有约,打算去一家新开的酒吧玩乐来着,但却收到皇帝让她进宫消息,这让她隐隐有些害怕,而皇帝一来就质问她实验的事情,更是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见卡莱丝依旧低着头,像个闷葫芦一样不回答,皇帝的怒火瞬间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他猛地抄起桌上那只由珍稀矿石精心打造而成的马克杯,狠狠地朝着卡莱丝的脑袋砸去。

“哐当”一声,厚实的杯子破碎,伴随着卡莱丝痛苦的闷哼声,在空旷静谧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明显。

鲜血顿时从卡莱丝的头顶汩汩流下,顺着她那原本艳丽的脸庞缓缓滑落,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卡莱丝疼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密布,但她心中的恐惧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她强忍着剧痛,抬起头,望向皇帝,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哀求,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哥,哥,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夜冥那小子会发现我们做人体实验的事情……”

“不知道?”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满是嘲讽与愤怒,仿佛卡莱丝的回答是世间最荒谬的笑话,“那你还知道什么?啊?”

说着,皇帝几步来到卡莱丝身前,抬起脚,就像发了疯似的,狠狠往卡莱丝身上踹去。

一下!两下!!三下!!!接连不断地踹了几十下,每一脚都用尽了全力,没有丝毫留情。

而卡莱丝却只敢跪在地上发着抖,不敢躲避分毫,发出一声声惨叫,不断地求饶。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要是敢在皇帝发泄怒火的时候躲开,换来的只会是皇帝更加疯狂的打骂。

皇帝一边踹,一边发狠地骂道:“噢,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吃喝玩乐!!!只知道怎么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上床!!!只知道逍遥快活!!!你就是个废物!!!没用的废物!!!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花瓶物件!!!”

一下接着一下的腿脚直往卡莱丝身上去,胸口,腹部,背部,甚至是头部,几乎她身上的所有地方都成了皇帝的出气筒,承担着皇帝那深不见底的怒气以及怨气。

皇帝是真的铁了心要把卡莱丝往死里踹,哪怕卡莱丝已经被踹得口吐鲜血,他的力度也没有丝毫减弱,反而随着肾上腺素的飙升,踹得更加用力。

“啊!!!哥,唔——!!!哥,哥,你冷静点,啊!!!求你……求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卡莱丝的声音已经因为痛苦和恐惧变得沙哑而微弱,可皇帝却充耳不闻。

“错?”皇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不,你没错!!!你是不会知道错的!!!错的人是我!!!是我错了!!!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人体实验交给你负责!夙夜冥将所有实验人员和实验体全都带走,他把实验室一寸一寸砸毁的时候,你这个死东西还不知道在哪儿和别的野狗调情!!!真是性欲上脑,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爬虫!!!”皇帝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说着说着,皇帝觉得光是踹还不够解气,他弯腰,猛地抬手提起卡莱丝的衣领。

此刻的卡莱丝,神智早已被踹得模糊不清,身上满是鲜血,嘴角还不断有鲜血涌出,脸也肿胀得面目全非,原本的艳丽荡然无存。

可皇帝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更加厌恶。

“你知道他那天来找我,当着我的面,将我这几年来倾尽大量精力,时间与金钱的实验数据全部销毁,并且把所有参与实验的研究人员一个不留,全部杀死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啊?!!我他妈想掐死他!!!但我他妈更想弄死你!!!!”说罢,皇帝愤恨地一拳狠狠砸在卡莱丝脸上。

卡莱丝瞬间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瘫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不断扭动着,疼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卡莱丝痛苦的哀嚎和求饶,在皇帝听来,不过是令人厌烦的噪音,丝毫换不来他半分怜惜。

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在地上痛苦挣扎,心中甚至在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无用至极的妹妹。

皇帝和卡莱丝虽然是亲兄妹,但两人的性格却犹如天壤之别。

卡莱丝生性放荡,喜爱美人,整日招惹是非,性格火辣大胆,四处留情,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而皇帝平日里在众人面前,则显得禁欲冷淡,沉稳内敛,给人一种不容冒犯的感觉。

帝国上下谁人不知,自从伴侣死后,皇帝悲痛不绝,至今就再也没有娶过妻子,朝中大臣若是想讨好皇帝,送美人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并且皇帝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正直良善,持重稳练,忧国忧民的明君,众人都十分不解,为什么如此稳重的皇帝,会有这么一个脾气暴躁,放诞不羁的妹妹。

可现如今,在这间书房中,一切都与人们的认知相反。

脾气暴躁的妹妹被哥哥殴打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而原本沉稳良善的哥哥,却如同一个丧失理智的恶魔,不断在妹妹身上施展着暴力,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就在前几日,夙夜冥因为成人礼的事,需要回到国都。

但没成想,卡莱丝的一桩风流韵事竟闹到他这儿。

卡莱丝竟然想诱骗懵懂无知的未成年beta女孩当她情人!

那个beta还是个学生,长相白暂清秀,学习成绩也优异,算是班里的班花,但无奈家境不好,学费成了家里一笔很大的开销,更何况她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实在负担不起她上学。

于是beta打算申请助学贷款,还找了份工作自己赚取生活费。

她只有晚上和周末有时间,白天要上学,因此,经人介绍,beta找到了一家酒吧打杂工作,不巧的是,那家酒吧卡莱丝经常光顾,以至于她第一眼便看上了这个长相可人的beta,并提出想包养她的想法,可beta并不愿意,她坚定拒绝了卡莱丝的提议。

这下可把卡莱丝惹恼了,当即找人调查beta的背景,并且动用关系,让工作人员拒绝在beta的助学贷款申请上盖章,使得beta拿不到助学金。

可beta也是受过教育,心高气傲的读书人,哪里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性子,忿忿不平之下,便在网上爆出了这个消息。

一时间,卡莱丝的“强权威胁”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虽说一天之内就被压下,但还是引起了刚回到国都的太子的注意。

他派人一查,发现情况属实,心中不免震惊,随后便是满腔的怒火,他原以为姑姑不过是爱玩了些,却也没想到她这么“能玩”!!!

以前姑姑的那些风流事他并不是不知道,但他念在亲情的分上,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昧着自己的良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它过去了。

可现如今将主意打到未成年身上是什么意思?对方还是个学生,即便对方自愿,可只要未成年,根据律法,就不能去碰,更不要说对方还不愿意了。

夙夜冥不知道姑姑利用强权去欺压一个手无寸铁的学生会不会感到羞耻,反正他自己是羞耻到了极点。

最终,他凭着皇太子的权力,避开皇帝,私自将申请助学贷款需要工作人员盖章这一规定废除,并规定只要家境情况符合助学条件,即可自行到当地政府机关申请,无需工作人员盖章。

皇宫议政大厅,大理石地板光滑如镜,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形会议桌,由珍稀的黑耀岩打造而成,散发着冷峻的光泽,而围绕着圆桌的是做工精致,图案精美的高昂雕花木椅,大厅四周悬挂着厚重的丝绒帷幕,深紫色的绒布上绣着金色的帝国徽记,整个议政大厅弥漫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掌握帝国政治领域命脉的大臣及一些有真正实权的贵族每周都会聚集在此,商议国事。

可今日的氛围却与以往不同,大臣们除了汇报各自领地上的事务外,几乎都不敢多说一句没用的话,生怕招惹是非。

他们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坐在主位之上的皇帝,以及仅次于主位旁的太子殿下。

两人神色淡漠,静静听着下方的汇报,仿佛一切都稀松平常,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可正是因为如此,才让议政厅内的会议愈发显得怪异,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夙夜冥先斩后奏废除规定的做法一出,便引得无数人唏嘘不已。

要知道,太子居然敢越过皇帝,私自废除皇帝定下的规定,这无疑是在公然挑战皇帝的权威,使得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凉气。

可就在众人以为皇帝会大发雷霆,斥责太子殿下这一做法时,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夙夜冥没有开口向皇帝请罪也就算了,反倒是皇帝先笑着开口,当众赞扬夙夜冥:“冥儿,你的这主意倒是不错,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避免许多以权谋私的问题,还能让需要的人得到应有的帮助,一举两得。”

可面对皇帝的夸奖,夙夜冥没有多开心。

他看着嘴角上扬,笑得一派和善的皇帝,嘴角也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但面上还是给足了皇帝面子:“多谢父皇夸赞,只是这次儿子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没有事先和您商量就自行处置,还希望父皇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儿子计较,儿子下次会注意些。”

这番话一出,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们纷纷感受到了太子对皇帝的怒火,全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而皇帝却仿佛察觉不到太子语气中的怒火,依旧满脸堆笑,那笑容如同面具般挂在脸上:“冥儿长大了,做事有自己的主见和决断,父皇很欣慰。只是帝国诸事繁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次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虽说你这次处理得确实可圈可点,但往后可不能如此贸然行事了,有些事还是需多思量,与诸位商讨一番,才能更周全。”

夙夜冥听着皇帝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只觉得他那副虚伪的嘴脸令人作呕。

但环顾四周,满是朝臣贵族,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强行按下心中那股翻涌的不适感,嘴角扯出一抹僵硬且敷衍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儿子明白了。”

可实际上,端坐于主位的皇帝,才是最怒焰中烧的那个。

表面上,他维持着笑容满面的神色,可垂在身侧的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整只手都气得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 。

就在昨夜,夜半时分,宫中所有人都入睡了,清冷的月光如霜般倾洒在皇帝寝宫的院子里,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院子里,本该恪尽职守的守卫,此刻却被迷烟放倒,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皇帝原本睡得深沉,然而,身为alpha的本能警觉,瞬间让他察觉到了异样,猛地睁开双眼,那眼神中残留着未散尽的睡意,但瞬间被警惕所取代。

他一把掀开被褥,迅速坐起,抬眼望去,寝宫内的景象让他心头猛地一震。

只见十几个人被绳索捆得紧紧的,嘴里塞着白团,正跪倒在地。

偌大的寝宫塞下十几个人倒也不成问题。但此刻,这些人的嘴巴被堵住,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几声含糊的声响,在幽静的寝宫中显得格外突兀。

借着落地窗外洒进的清冷月光,皇帝瞬间认出了这些人。

他们便是皇帝安排在全国各地所有实验基地的主要负责人。

忽然,正面对着床榻的沙发前,传来“咔嚓”“咔嚓”声,那声音如同重锤敲击。

皇帝循声望去,黑暗里。一个健硕身影隐匿其中,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手中的打火机,黑暗中闪起的火花照亮他的脸,神色冰冷。

夙夜冥斜倚着沙发靠背,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盯着手中的打火机,似是在思考能否把这个败类父亲一把火烧死。

皇帝脸色发青,面上愠怒:“夙夜冥!!!你这是做什么?!!”

察觉到皇帝苏醒,夙夜冥缓缓抬眸望去。

“咔嚓”一声,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响起,一簇幽蓝的火焰猛地蹿起,在漆黑的夜里肆意摇曳。

这团火焰映照出夙夜冥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庞,鼻梁高挺,眼眸深邃,仿佛藏着无尽深渊。

只是因这光线缘故,阴影在他脸上交错,让他看起来恰似从黑暗深渊中走出的邪魅惑人的妖魔,目光透着彻骨的寒冷。

“父皇,您醒了啊,”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冰原的寒意,“刚好,有些事,我想找您好好谈谈。”

夙夜冥在调查卡莱丝的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他这位好姑姑负责的人体实验组,深挖之下,他发现了一个令他震惊、愤怒又寒心到极点的事实——这是他父皇默许的人体实验!

用人来做实验,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而他的父皇,当今的皇帝,不仅纵容这种恶行,还将其规模扩大到了十几个实验基地!!!这简直突破了人伦底线!!!!!

皇帝凌厉的目光扫向夙夜冥,同为Alpha的两人,在这剑拔弩张的对视间,一场无声的精神力较量悄然展开。

皇帝在醒来的那瞬间,便察觉到了别的alpha存在,排斥的本能当即使他下意识地释放强大又高密度的精神力,这些精神力浓度极高,也极具攻击性。

而夙夜冥也不遑多让,在感受到自己所处的空间被突然间涌现出攻击意味的精神力快速占据时,也立即释放大量精神力与之抗衡。

一时间,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激烈战场。两股强大的精神力在寝宫的各个角落无声却猛烈地碰撞着,火药味满满,谁也不让谁。

但这可苦了一旁跪倒在地的实验人员,他们哪能承受得了两位顶级alpha疯狂争斗的现场。

空气中的精神力虽不显现,但早已过饱和,有些精神力甚至已经化为实体利剑,在皇帝和太子周围不断盘旋,异常渗人。

那些Beta实验人员最先扛不住,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痛苦的惨叫不绝于耳。Alpha实验人员也没好到哪儿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难受得脸色惨白如纸。

他们每呼吸一次,就会把附着在空气中的高浓度精神力吸入体内,这些精神力在他们身体里横冲直撞,疯狂攻击着他们的器官和内脏,让他们痛苦万分。

而一旁的龙袍和蟒袍,却仿佛置身事外,不仅安然无恙,甚至还表现得很轻松,像在进行一场平常的聊天。

皇帝瞥了眼在一旁痛苦挣扎的实验人员,转过头,目光森冷得如同淬了毒,盯着夙夜冥质问道:“怎么,你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夙夜冥听到这个词,忍不住冷笑一声,“父皇,您在这个皇位上坐得久了,怕是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吧。或许,我有必要提醒提醒您。”

他故意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哦,不对,我该称呼您为——布里维奇。”

听到这个名字,皇帝的瞳孔猛地一缩。

布里维奇正是皇帝的本名。

他本是伊尼亚帝国一个没落贵族的儿子,当初若不是因为长相出众,才华横溢,被当时帝国的二公主——夙恒羽看上,现如今指不定和卡莱丝被发配到哪个犄角旮旯做苦力。

当时的太上皇怎么也想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表里不一的人,更别说布里维奇的父亲还是个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烂人,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能是什么好人?

可当时夙恒羽不知道沾了什么邪,什么都听不进去,闹死闹活的就是想嫁给布里维奇,太上皇也拗不过,只好极不情愿地同意了这门亲事,并且是要求布里维奇入赘进来。

谁能想到,造化弄人,当时夙夜冥的舅舅,也就是上一任皇帝——夙临境,在一次御驾亲征中遭遇敌人偷袭,不幸中毒,最终死在了回途的路上。

太上皇悲痛万分,但只颓废了一天后,就重新振作了起来,由于夙临境去世时未留有子嗣,所以他将夙夜冥接到自己身边,亲自培养,还将他立为皇长孙,指定夙夜冥是下一任皇帝。

可无奈太上皇行将就木时,夙夜冥的年纪尚小,还无法担当大任。

于是,在太上皇驾鹤西去时,夙恒羽便自然而然地成了新一任女皇,执掌天下。

那时的她已经有了身孕,也就是第三个小公主——夙惆,所以很多事务都是布里维奇帮她处理,久而久之,众人也对布里维奇的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但谁也没想到,女皇陛下居然会因为难产而就此撒手人寰,留下一大堆人群龙无首。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布里维奇站了出来,主动表示要接手这个摊子,可却遭到众人怀疑,觉得他心怀不轨。

布里维奇没办法,只好承诺等夙夜冥年满20岁,有能力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就把皇位归还给夙家正统继承人。

众人对布里维奇的能力全都是有目共睹的,并且现如今确实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而布里维奇再怎么说也算是皇室之人,有理由接手这偌大的帝国,于是,众人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您想起来了吗?”夙夜冥语气幽幽,宛如来自深渊的低语。

他松开点着打火机的修长手指,一时间,除了月光所到之处,寝宫内一片黑暗。

夙夜冥慵懒地从沙发上缓缓起身,那身姿挺拔而矫健,如同一棵苍松,彰显着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

他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向皇帝,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皇帝的心上,从黑暗中走出,恰似一头蛰伏已久的狮王,打算接管本就属于自己的领地:“父皇,您根本不适合这个位置,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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