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树的叶子像革质一样,背面有毛绒感,花期在五月份左右,持续一个月,叫广玉兰,花朵很大不像北方的玉兰花,类似柑橘的花朵,味道相似,你常用的香水,很像广玉兰果实的味道。”
“喏,你闻一下”
淡淡发着光的男孩抬手抓了一朵广玉兰,给靠在车门吸烟的男人送去,拿着花在鼻子下面晃了晃,男人没有反应的吸着烟,一根结束就拉开车门,男孩身影一晃上了副驾驶,车子启动后扬长而去。
蓝宇跟着悍东南下了,说不上太偏南,十一二月份也能有下雪的日子,他有生意要谈,接了个什么建材贸易的活儿。
蓝宇出事以后的这段日子,心里牵挂的太深,魂灵久散不去,足足徘徊大几个月,他时常坐在陵前看着悍东独自朝着碑上的黑白照片搭话。
“我有事去南方一趟,大概六七天,看几个示范项目,谈的是建筑生意,那边有不少园林你提过几次.....”
抬眼瞟了一眼墓碑一角漫不经心的说着。
(不经常来看你了,以后都不来了)悍东心里想
刮来一阵风,劲头不大,但是专门朝着人衣领钻进去,突如其来的凉让陈悍东紧了紧衣领。
“哎呦,这小风儿可真刻薄。”
即将远行的男人总会惦记心里头要紧的人儿,这好像是男人成熟的义务,就是闲散晃荡的高干二世祖也逃不了。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小蓝宇,我可不高兴你这点,给什么都不要,搞得我像被你点了一样”
陈悍东想不出蓝宇还有什么牵挂,来来回回几圈后,挠了挠头,一只手撑着水泥地站起身来,摸摸口袋拿出个大哥大。
“刘征,我郊外那套独栋钥匙,对,钥匙..知道吧,在办公桌左手第一个抽屉里,找人给我收拾收拾,之前去都落灰了。”
“你真是什么活儿都给我干啊?知道了。”
“我回来之后检查,不合格扣你绩效。”
“你开除我得了...嘟.嘟....”
电话那头草率的挂了,陈悍东皱了皱眉,脾气稍微上来了。
“谁都敢骑我头上了!回来给我做助理吧,话少还肯吃苦,以前怎么没想起你用着这么得心应手。”
一想到蓝宇,臭脾气就浇了冷水,二世祖也没了主心骨。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把手里的烟灭了,花留下,人转身走了。
往山下走去的路上,一片郁郁青青的竹叶挂在围巾上,刻薄的晚冬没带走常青的绿,反而在下一个春天等待落叶。
“你要是没走,我给你个机会,你定一天,我每年都送你一天一地的花,总好过现在给你来上坟。”
推开包间的门,陈悍东随手揉乱围巾撇在沙发一边。拆开一瓶威士忌,随意翻看着提前备好的资料,读到某条生僻的条款实在晦涩的让人无聊,渐渐的男人手臂闲散的往沙发靠背上揽了过去。
乱糟糟的围巾里传来不合群的凉意,拿起那片树叶,陈悍东嫌恶的想丢掉,但是想到了什么,随手丢在了文件夹里面。
看望了蓝宇后,让陈悍东对今天一切意料之外的事物都留了一点不忍心。
安静的夜里,屋内缓缓化出周身发光的男孩,倚靠在床边,环视着熟悉的房间和熟睡的人。
(这太ooc了,蓝宇好像一朵高岭之花,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脱离了生命好像对他来说就没有了意义,活着也是克制自己,自卑让他没有真正大胆的表达过自己对陈悍东的爱,好像要一直努力学习工作,做出成绩才能够得上陈悍东,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本来一辈子都遇不到,偏偏喜欢上了,除了喜欢就没什么交集,这真是很不牢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