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乘马车回到蕴秀山庄,谢雪臣却还没到。
暮悬铃句句不离谢雪臣,南胥月却也乐得应付。
“南胥月的两副面孔练得已经如此炉火纯青了……”归山云在旁边和封遥小声蛐蛐。“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聊。”封遥是个十分正经严肃的人,两人唯一的话题便是一起聊南胥月。
归山云也没和封遥聊上几句,封遥太尽职尽责,没过多久又带了谢雪臣进来。
“遮影簪?”归山云看着那张陌生的脸,“谢少宗主现在姿色平平,真是让人不敢认呢!”“阿云……”南胥月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都来我这儿了,簪子就拔了吧。”南胥月帮谢雪臣拔掉簪子,阿宝见着谢雪臣的真容立刻发出惊叹的声音。
南胥月亲近地抱了谢雪臣一下,“上次一别,许久未见啊。”
谢雪臣面沉如水,反倒是大力拍了南胥月几下,更让人忍不住起逗弄的心思。
“怎么觉得你见我并不高兴?”瞧啊,那只狐狸又开始了。“你看着倒像很高兴的样子。只是,为何带她来此?”谢雪臣虽说是看着南胥月说话,但眼睛一直在瞟暮悬铃。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我瞧着暮姑娘与你前生亦有缘,少宗主怜香惜玉才是。”归山云看着两人的眼神来往,已经脑补了一场大戏。
“阿云倒是比从前更不着调了,胥月这些年都没教好她,不如同我回拥雪城,我替胥月严加管教一番。”
“无趣。”归山云走到南胥月身后,瞪了谢雪臣一眼,顺手拿走南胥月的扇子,站到角落里继续看戏。南胥月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阿云素来率性,雪臣不必同她计较。只是暮姑娘说同你之间有误会。”
“你信?”“不信啊。”
“果然还是这么爱看热闹。”南胥月听此也不装了,笑了出来。
谢雪臣还是一本正经的,走到暮悬铃面前,问她是否还有话说。
暮悬铃的性子,归山云也能猜个一二,想来不会让她失望。
“是有话要说。”
暮悬铃招手示意谢雪臣靠近。
“谢雪臣——你混蛋!”
阿宝:震惊好笑脸。
南胥月、归山云:看戏脸。
封遥:默默吃瓜。
南胥月作为主人,还是起到了和事佬的作用,暮悬铃便牵着阿宝同封遥离开了。
几人都离开了,谢雪臣依旧气得像只仓鼠一样。
南胥月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了带暮悬铃过来的原因,“暗域圣女与其放她在外面添乱,不如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这做得没错啊。你呢,身体如何?”
提到这个,谢雪臣的脸色更难看了,归山云直接掐上谢雪臣的脉,然后笑了出来,“竟然是半日芳华。”
南胥月也笑着摇头,“……有趣。”
谢雪臣深呼吸,不气不气。“……可有解法?”谢雪臣的着急也说明事情不小,南胥月也正经起来,“古籍中倒是有一种以灵墨绘符文的方法,可助恢复灵力。”
“从蕴秀山庄到拥雪城的传送法阵需要准备多久?”
南胥月思索片刻,给了一日的答复。
“阿云的本体这些年修复得差不多了,给你疗伤的事儿就交给她了。”
谢雪臣平静的表情似有一丝龟裂,他是在不想和阿云这样说话文绉绉却能极尽不着调的人单独相处。
“谢雪臣,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帮你。”
阿云长相清纯,一举一动也称得上温婉端庄,如果是哑巴就很好了,这是谢雪臣的想法。
南胥月但笑不语,只是一味看戏。
“南胥月,今日的话本儿还没给我。”归山云差点忘了重要的事。
“阿云听话,不要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
“南胥月,你不能这样。”
见南胥月没有理她,归山云又演上了。
“世情薄,人情恶。新人迎来旧人弃。南胥月,谢雪臣来了你就苛待我!”
谢·坐着背锅·极致无语·雪臣默默叹息。
“让我猜猜,阿云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还是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南胥月把扇子拿回来了,“阿云,多学东西没错,但不要乱用。”
“我去找封遥了,你们自己玩吧。”
麻木的谢雪臣,宠溺的南胥月。
“你也算是提前当爹了。”“阿云乖巧,雪臣不要对她有偏见。”
话音未落,谢雪臣脸上出现了用毛笔描画的云朵。
“乖巧?”谢雪臣默默承受。
“阿云的挥毫泼墨?这只是小法术,洗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