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难弃背光而立，从我这个视角上看去，眉眼上倒有一团阴影。他咧开嘴角夸张地笑，笑得我有点毛骨悚然。他的声音挂了些笑气，道：“你和我道什么歉啊？半道里良心发现了吗？”
我没接话，此时正犹豫，怎么做才能使利益最大化。
一杯茶凉时，我道：“我觉得我们还是撕破脸皮比较好，我不太相信一个中层阶级的人，心思那么单纯，你有事求于我。”
语气如此笃定，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一瞬，眉头微微蹙着，可还是挂着那一副笑容。“你在说什么？让我再猜一猜，你发疯了？”
语气里有些不可置信，带着那一点颤音，他问我两个问题。
没有很长的时间，我了当地说道：“那我们说说正事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僵持的气氛，在这一刻缓和了。他索性也不装了，开口道：“挺聪明啊，看来真不适合做佳人，要不就成为朋友，我这还挺想和你做个生意的。”
“提前说好，生意人要讲究诚信。”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这好说，我为你提供金钱，你要为我提供庇佑。”
他说到这时，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以备下一步的拿捏。我虽眼帘下垂，但余光还是看他上下眼皮微睁大，瞳孔微扩，脸上有些僵硬，其余照旧。
“但你要知道，我们任意一方人达到不可估量的高度，基本可以无视一切规则。”我道。
他莫名其妙地问：“永恒的把柄？”
“那就生死相抵。”
他不动声色地移几步，靠近我几分。不管是他将要干什么，我反感地退了几步，尤是听他那带调戏的话就觉得肉麻，
便道：“这样，你说几个需求，我们谈价钱和要求，钱你直接给我，细化这些项目。”
他一面数着手指，一面道：“行，第一，这次大比带上我，三百两；第二，帮我杀几个人，五百两；第三，让我获得一个奖项，八百两。”
“第二个不行，风险太高，换成惩罚，三百两。”我斩钉截铁道，丝毫没有给他反驳的余地。
“成，成，成。”他连道三声，又自觉厉害地想倚到我身旁道：
“老子有的是钱。”
抬肘要压到我右肩时，我没动弹，他以为我不会躲，放松警惕，结果我在他错愕的眼神中往后迈了一大步。
不出所料，他失去重心，摔了个结实。他哎哟一声，摔在地上也不起来，
嘴上道：“哎……你这人，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呢？你真的是。”
我心中莫名被他这一动作哄好了，大抵是对未知的恐惧成了已知的把握，不觉笑了笑，略抬脚踢了他一下，
笑道：“自己爬起来。”
话落，抬眼望四周，只剩星点人，再没理他。
正回忆时，一声清咳生生把我吓醒，眼前的台阶逐渐清晰，我追寻声音的源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江难弃。
他调侃我道：“昨天干嘛了？我真服你，站着都能睡着。”
我不出他所料翻了个白眼。他见我这样，来了兴趣，指向台阶前的人，道：“还不爬吗？要不要我背你？”
我闻此立即绕过，冷漠道：“不用，还有，别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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