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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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宴会热闹非凡，歌舞升平，平日里与庄芦隐亲近的官员几乎尽数到场。
藏海饮下桌案上的果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
庄之宁今日穿了一身鲜艳的红色衣裙，胭脂掩盖去面上的病态，放在小腹处的手不安的绞着腰封。
她的余光注意到下方饮酒的青年，他倒是一副清闲的模样。
“今日庄某寿辰，承蒙各位大人赏脸前来贺寿。”
耳边父亲的声音响起她不得已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将视线看向主座的人。
“恭祝侯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分明是贺寿的宴会，她却在父亲的面上找不到意思笑意，就连平日里总爱端着一副慈悲心肠的蒋襄面色也有些沉重。
她端起桌案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因她不会饮酒，她桌案上的平日里解渴的茶水。
“各位大人，请坐。”
中央的舞曲柔美缠绵，看起来确实是赏心悦目，有人却注意到了平津侯不大欢喜的脸色。
“侯爷为何面带忧色呀？”那是位有些面生的大人。
站在庄芦隐身侧的管家庄善接收到对方的视线，拍了拍手，中央的歌姬就有序散去。
“齐大人有所不知啊，我听闻大公子被曹公公押入督卫司，大公子素来品性纯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解释的那位大人说的义愤填膺。
庄之宁安静做自己的闺阁小姐，听对方说庄之甫被抓入督卫司也有几分意外。
她的视线落在左下方的青年身上。
对方神色冷淡，似乎早就知道。
“本侯自然相信之甫是清白的，可他被曹静贤扣押越久，本侯越是担心哪。”
宴会不似先前那般轻快，变得肃穆起来。
“这督卫司是什么地方，再清白的人进去也要屈打成招。”
下方的人神色各异，偶尔有一两人出声。
“侯爷，此事应该上疏朝廷了，庄氏先祖有从龙之功，世代为大雍征战沙场，皇上不会坐视不理的。”
“如今曹静贤代圣上批红，手握大权，奏本递上去也会到他手里，难道要本侯直接进宫面圣。”
庄芦隐一番话下去，整个宴会霎时间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法子。
“诸位大人都是看着之甫长大的，如今之甫有难，各位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蒋襄环视四周将那些人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
宴会有一瞬间的寂静。
这世间不会有人无条件帮你，无非是当下他们利益相同，暂时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庄之宁咽下喉咙间的茶水，目光复杂的落在主位上的蒋襄。
她也会心疼庄之甫，她也会有心。却独独不能留她母亲一条生路，分明她的母亲已经步步退让。
这世间的人真奇怪。
总能对一个无辜的人抱有无尽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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