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亲启”
-
地牢走水的消息很快传到前院。
庄之宁与容月一同到院子时,庄芦隐已经带人冲进去将藏海给带了出来。
在看到庄之行手下押着的褚怀明时,她心下微微有些困惑,怎么兄长就是如此巧合正巧抓到了企图畏罪潜逃的褚怀明。
她的目光落到趴在石桌上的青年,一身囚服被烧的破破烂烂,脸上也沾染了灰尘,看起来好不狼狈。
少女在对方看过来时垂下了眼睫。
庄之宁心口闷闷的,气对方如此不顾生死,气他不顾及自己的性命,若是今日父亲没来,他就该是这场大火里唯一的遗骸。
真是个疯子…
“藏海,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褚怀明的谩骂声逐渐远去。
一切都正如藏海七日前所说,大水冲垮堤坝,傅将军身死。
庄之宁并未上前,给庄之行使了眼色。
兄妹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并未有人过多注意。
…
“兄长怎么碰到褚怀明的?”她仰着头看着已经长高了一截的庄之行。
这几日对方不见踪影,一出现就正巧抓住了褚怀明。
她不得不怀疑一切都是他与藏海的谋划。
面对自家妹妹,庄之行总是不自觉的有些心虚。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嘻嘻哈哈的企图蒙混过关。
“就是正巧去探望藏大人。”
庄之宁盯着眼前的人,闻言轻笑一声。
“庄之行,你在骗我。”她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兄妹十余年,他的小动作她尽数看在眼中。
庄之行一慌,下意识的就要解释。
“我没有!”他只是不想他温顺纯良的幼妹如此早的知晓侯府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想等一切尘埃落定,想等有能力护在她身前那一日。
小时候的誓言,他在尽力弥补。
若是先前只是有几分怀疑,如今庄之宁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庄之行知道几分内情。
至于知道了多少,她无从猜测。
庄之行正思索着该怎么向自家妹妹解释才能让她没有那么难过伤心,就听见婉转的女声忽地在耳畔炸开。
“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庄之行下意识的追问。
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看向眼前的姑娘。
她依旧身着平日里喜欢的素色裙衫,眉眼间却不知在何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那双平日里总带笑意的眼此刻莫名有几分委屈。
庄之行忽然就意识到。
他的妹妹或许早就知道了,甚至在他之前。
可作为兄长的他却并未发觉半分,胸口爬上密密麻麻的酸意。
他似乎永远都是一个失职的兄长。
寂静的小院只有清脆的鸟叫声,以及清风拂过绿叶的唰唰声。庄之行整个人都低落下来,闷闷道:“嗯。”
他很想问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可他庄之行不也一样,他们都不想将彼此拽入这场争端。
他们都在为彼此考虑。
庄之宁却彻底冷静下来,她看着庄之行的眼睛,继续追问:“所以,你在和藏海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