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回你自己房间。”
眼见小妾嘴里开始不三不四,林秀放下筷子,让安陵容离席。
身为在室女的女儿,是不该被这些腌臜的污蔑污了清听的。
钱能养人,如今的林秀从容大方,眼中更是不揉沙子。
接受了丈夫移情别恋的事实后,再跟这两人交锋时,全然没了从前的忍让顾忌。
“这话既然说开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确切来说,我是有贵宝号襄助。这是借据,上头有我的手印,以及我抵押出去的一些田产地业。”
“妹妹说得对,我自从用全部身家给老爷捐了官之后,便被养在家里,没有收入。”
安比槐忽然想到了什么,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你是用什么抵押的?”
“呵呵,是老爷在洞房中,为感恩我的付出,亲手给我的家业喽。包括咱们现在住的这幢房子,我全抵押了。”
安比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哆嗦着手,指着妻子林秀:“你怎么敢的?枉我那样信任你,把所有的家私托付与你。你竟然与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全抵押了?真真气煞我也!”
林秀喝了口小酒,对安比槐摇摇手指,“老爷当时感激涕零,硬是把家私送我,以抵消我对你的付出,以彰显你对我爱意。怎么你竟然忘了!”
安比槐一拍桌子,“即便我曾说过那话,可咱们毕竟成亲了,夫妻一体,分什么彼此。你的就是我的!就是咱们全家的!我恼的是你竟然都没想着告诉我一声。”
“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啊。”
林秀不跟安比槐争这个,房契在同庆丰,银子在自己手里,安比槐再如何,也只能无能狂怒。
家都没了,还不让别人怒一怒?随便怒呗!
“还不迟……”
安比槐简直都无语了,他瞪了同样很懵逼的小妾一眼,心说:平时跟个乌眼鸡一样盯着,消息怎么这么滞后?
小妾同样气不打一处来,同样是女人,怎么追她的时候送房屋田产,追自己只送些首饰,便整日夸口如何如何偏爱。哪里就体现出来了?
“夫人啊,商场如战场,你毫无经商头脑,为夫担心你血本无归啊。不如把铺子交给为夫手下的人打理,你坐享盈利,岂不是省了每日操劳?”
“原本我也是这样打算的。陪女儿进京这段时间,把铺子交给自己人打理,可方才席间,老爷已说了不准,我便只能作罢。看来我天生劳碌命,歇不得。”
“没这回事儿!夫人只有容儿这一个宝贝心肝,合该陪她上京。夫人与我之间还是要多沟通,才能避免像刚才这种误会。”
“老爷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吧。我就知道,姥爷不会不疼我和女儿的。”
“那是!若非公务缠身,我也要送容儿一趟。趁着我在,夫人便把借据、账册交给我吧。”
林秀嗔怪地看了安比槐一眼,“等着。”
等林秀走后,姨娘跟安比槐咬耳朵,“老爷真的想给林秀打工?”
“切!你没看她现在整个像变了一个人,那样精明,留在咱们身边,没有好处,倒不如支出去,届时林绣织造坊不就是咱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