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缺德的重任就落到了宜修肩上。
说缺德,是因为四贝勒只传下一道口谕,让宜修全权代理后宅大小事宜。
没升职,没加薪,只是口头表扬了一下,就得几班加点,以及背各种黑锅。
谁遇着这事儿不想骂娘!
年世兰是没打算活着离开这个世界,人生宗旨已经凝结成一个“造”字,别说宜修,就是德妃来了,都得靠边。
现阶段四贝勒还没成事,卖官鬻爵的时机不成熟,唯一能做的就是吃喝玩乐了。
第二天,年世兰不顾颂芝的劝导,仍旧给她心爱的小马解开缰绳,牵着往门外去。
没想到宜修端坐在门前,正闭目养神,听各位账房报账。
年世兰翻身上马,用马鞭指着宜修,喊道,“让开!”
“年侧福晋初来乍到,大约不知道咱们府里就有一片跑马场,路面障碍甚多,地形又复杂,一般的骑手都驾驭不了。不知你可感兴趣?”
年世兰冷冷回道:“不感兴趣!最后说一遍:你给我让开!”
宜修无惧无畏,用手帕捂嘴轻笑一声,道:“年侧福晋该不是怕了,要逃开吧?那我还是给你让开道路的好,咱们姐妹一场,不好叫你下不来台!”
宜修又激又讽,年世兰心头火起,一鞭抽在马身上,马儿吃痛,奋起马蹄朝宜修驶来。
颂芝和剪秋的魂都要下掉了,宜修不避不让,但见马蹄击在头顶,年世兰终于拨转马头,瞬间放过宜修。
“你说的马场在哪里?”
宜修朝腿肚子打转的剪秋一摆手,“把贝勒府的平面图承给年侧福晋。”
“直接给颂芝,她是我的领航员。”
剪秋不想给,颂芝也不想接,她们都觉得青春正好,不必寻死。
怎奈两家的小姐杠上了,谁掉链子都不合适,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颂芝不敢骑马巡视,让年世兰稍待,她先跑为敬。
及至四贝勒晚上回家,一路走一路叹,家里这地方怎么忽然宽敞了?
等走到他亲自提匾的月亮门时,月亮门不翼而飞,只有一匾可怜兮兮地倚在墙边,作为地标。
“苏培盛,把侧福晋叫来!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多大一会儿,宜修带着几个账房撩帘进屋。
“你叫他们来是什么意思?”
“府里一草一木都是贝勒你的财物,哪来的哪儿去的,当明明白白。贝勒想问什么,尽管问。若仍有未落实的,我再督促他们。”
“别的先不说,我月亮门哪儿去了?”
“回贝勒爷,月亮门统共拆出二百五十块青砖,五块青石,现堆放于西墙角。”
“它好好一个门,怎么散架的?”
“年侧福晋要跑马,月亮门碍事,便令下人拆了。”
“哈?在家里骑马?她是疯了么?”
宜修点点头,“看年侧福晋那个非骑不可的势头,倒真有些疯魔了。”
宜修话音刚落,年世兰从门外走进来,冷笑道:“我就说你这个女人没安好心!明明是你要我在府里骑马,到了四贝勒面前,却颠倒黑白,信口雌黄!若非你说府中是个跑马场,我怎会在府里骑马?”
宜修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若非你硬要骑马,而贝勒爷又硬不准你外出骑马,我何至于要给你现辟一条道?”
“那怨我么?”
“不怨你,倒怨我喽?”
……
有那么一瞬间,四贝勒恍惚回到了上一世,宜修和年世兰也这样针锋相对来着。
那么是谁导致她俩掐起来了呢?
哦!是灵机一动的四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