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动再多风波,后宅也终于归于平静。择了个良辰吉日,一顶轿子把宜修送进了巍峨的紫禁城。
琉璃瓦下的某间宫室,便充作她跟四阿哥的洞房。
伺候的宫女见四阿哥来了,纷纷退下。
四阿哥在桌边喝了杯茶,定了定神,再转身,见宜修已自己把盖头扯了下来,心里微微一惊。
上辈子宜修的新娘装是什么样子,四阿哥已经没有印象了。
一看之下,略微错神了两秒。
美则美矣,可惜蛇蝎心肠。
即便上天又给了四阿哥一次拥抱白月光的机会,当年的杀妻灭子之恨,也不可勾销。
今天晚上之所以来,纯粹是四阿哥要携私报复。
譬如:用手轻佻地挑起宜修的下巴,在那双羞涩含情的目光中,狠狠嘲笑她,蹂躏她,看她不知所措,看她惊恐万状,爽一下。
四阿哥的手刚抬起宜修的下巴,宜修忽然问道:“四阿哥很喜欢姐姐吧?”
四阿哥暗暗咋舌,想说宜修怎么会知道,岳父岳母两口子嘴这么敞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答反问:“何以见得?”
“原来不是啊……唉,姐姐为着四阿哥娶我,都病了。谁知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好,还有八阿哥。八阿哥玉树临风,定能抚慰姐姐受伤的心。”
“怎么,老八想娶的不是你么?”
时刻会被偷家的危机感,让四阿哥坐立不安。
难不成老八是虚晃一枪?
惊鸿舞……惊鸿舞……
可不是柔则跳的么!
一想到这儿,四阿哥跟长了虱子一样,浑身不痛快。
但宜修刚才话里也说了,柔则很为此伤心。也就是说,柔则是心悦自己的,可就怕老八这个弟弟趁虚而入。
“八阿哥是顾及四阿哥您,以为您要娶姐姐,谁知您撇下了姐姐……”
“没撇下!另有隐情罢了。”
宜修抓住四阿哥的袖口,欣喜发问:“四阿哥是喜欢姐姐对吧?你刚才都急了。”
“喜欢你姐姐又如何?我娶了她又如何?你吃醋了?吃醋可是大忌,尤其是对于你这种侧室而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吗?”
四阿哥最了解宜修前世最在意什么,却专往人心窝子上捅。
宜修为四阿哥的话术颇有些厌倦地翻了个白眼。
“姐姐喜欢四阿哥,不仅守心如玉,还守身如玉。四阿哥也是如此么?”
四阿哥错开目光,冷哼道:“我是男人,怎么会行女人做派。”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至情至性之人的共通之处,哪里有什么男女之分?四阿哥,你不守男德,你不忠贞。便是没有经历过情爱的我,也在坚守我对于我自己的忠贞。”
“而四阿哥你,一个不知道臣服在皮肉之瘾下多少次的男人,居然挑上了?啧啧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汪汪汪汪汪汪…”
四阿哥刚要借助体型的优势,让宜修闭嘴,臣服在他的胯下。
忽然感觉床铺变得颇为高耸,别说宜修,就连床腿都显得那样高大。
更叫他惊恐的,是养尊处优的手,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狗爪子,因为他看到了爪子在尿液上踩出的梅花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