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定崔氏田庄
房子的二楼上正传来阵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和叽叽喳喳的喧闹声,那是几年前被崔老太太带回田庄的窦昭,留下来的还有窦昭的表姐,另一个则是苗家的女儿苗安素。
…………
“昭姐姐把贯东过半的布行还有胭脂铺子都出了,又在福亭买下数十丝厂茶庄,虽说价格便宜但都是利薄难销的生意,最近东渝海匪常年肆虐福亭,海贸十船劫九船,这样会否太冒险了?”苗安素思虑着向窦昭说道。
窦昭看了一眼右手边上的昭示录,嘴角微微一笑。
“朝廷派了定国公蒋梅孙,靖海已过数年,匪乱蒋平,海贸必兴,像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丝绸茶叶,日后定会比金子还金贵,所以把这些铺子赶快抓到手里头,往后定会加倍翻的。”
……………
另一边宋墨正在清剿海匪,回去后又和手下商议要事。
“沿岸各岛都被我们收复了,珍惜吧!没有几场仗能打了。”宋墨说的话逗笑了他们。
晚上窦昭拿出了昭示录翻看着又疑惑的想着。
难道梦中发生的事都注定会发生?这个疑问困扰了她许久,之后她又回想到了少时在河边遇到过的人,他说:“小娃娃,你气什么呢?我胡乱写的故事竟然有人当真?我写的话本你觉得怎么样啊?”
那时的窦昭很疑惑便问着他:“你写的?我明明努力过,为何却改变不了结果?”
可那个道人却笑着对她说:“你往河里扔块石头。”
窦昭顺着他的话丢了块石头,道人却说让她丢块大到她都拿不起的石头。
“你看看,再大的石头扔下去,也不过是片刻波澜,你啊,改变不了河流的走向。”
那时的窦昭很想能改变命运于是问着他怎样才能改变河流走向,道人离去后声音飘然落进她的耳中。
“若有一日,你能用参天倒峡之力,可使面前的巍巍大山崩塌下来,此河流便可改变咯。”
窦昭回忆结束后将昭示录里的人物关系都写了下来并贴在了板子上,她心中的想法也涌了上来,直到最后一个人落下,全局的人物关系也就清晰明了,而最后那一个人也便是沈岚了。
……………
三年后
澄平二十四年春沈府
“小姐您回来了!”安厝高兴的上前迎接着。
“嗯,阿娘呢?”沈岚好奇的问着她而后又四处寻找着。
“夫人正在大厅里招待客人。”安厝向她解释着。
“客人?什么客人需要阿娘亲自招待?”沈岚疑惑的说着。
“是太子。”安厝轻声的在沈岚耳旁说着。
“太子?他来做什么?”
“听说是来做客的。”
“做客?呵!他能有什么客可做?怕不是来找我的。”沈岚气笑了,对于这个比她大了不到一两岁的表侄沈岚是无奈的,怎么说呢?空有文墨却不懂变通,就在那死犟哎!
“我去看看吧。”沈岚说完就向着大厅走去,而安厝也紧跟着她。
…………
“佑晟,快尝尝,这是从福亭那送来的茶,听说是一等一的好差。”季轻明让人倒了一杯茶给他。
“嗯!不错色香味俱全,果真是好茶!”他品了一下随后眼神满是惊喜。
“太子远道而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亲自接待。”沈岚走了进来调侃了一下朱佑晟。
“表姑姑,您啊就喜欢打趣我。”朱佑晟无奈的笑着。
“我都说了几遍了,你怎么还是不懂变通,都说了不要叫我表姑姑了叫我沈岚即可。”她握着扇子轻敲了一下朱佑晟的头,脸上满是不乐意,虽说那是装的,但她们也是同辈,叫表姑姑什么的她还是接受不了,再说了人家可是太子,她就算有胆也接受不了人家叫她表姑姑,怕折寿。
“那佑晟不也一直强调着让您改口吗?您这不也没有改?”
“这不一样,我和您是君臣关系,叫您太子是符合的。”沈岚叹了口气。
“可我从未将表姑姑当做过是我的下属。”朱佑晟刚说完季轻明就立马阻止了他们那小学生行为。
“好了好了,都是家人还分什么君臣关系,芷若啊你就别叫佑晟太子太子的了,直接叫他的名字即可,还有佑晟你们都是同辈,芷若不让你叫她表姑姑是怕你把她叫老了。”
“是舅母。”
“阿娘,你怎么总是拆我台?”沈岚无奈的看着她说道。
“要是我不拆你台,你们啊怕是要吵好久了。”季轻明轻轻推了推她的额头,然后笑着说。
“回太子殿下、夫人、小姐饭菜已经做好了,可以去用膳了。”下人恭敬的对着他们说着。
“既然已经好了,那么就一同用膳吧。”
“是阿娘(是舅母)。”他们一同回答着季轻明的话。
………………
另一边海匪刚劫到一艘船便被宋墨反劫了。
“说,你们大营在哪?”宋墨审问着他们刚抓的人质。
看到他不说话,宋墨便一刀刺进了那个人质的膝盖那,那个人质疼的咬牙切齿然后又用着他那东渝话硬气的说着:“宋墨,你以为你抓住我就能找到大营吗?我们东渝人是不会屈服的!”
宋墨看到他还是不肯说于是又将刺进去的刀转了一下,这下人质疼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而陆争和陆鸣则是拿着地图对向了那个人质,随后宋墨指了指地图上的岛屿。
“是…南山?同舟,鸡浪,湛水,珊岛,媚洲,非鱼岛,还是舟岛?”人质听到舟岛的时候眼神顿时躲闪了起来,而宋墨作为场上唯一能识面相知微之人,他这躲闪的眼神自然会被宋墨捕捉到。
宋墨知道了消息然后笑了笑说着:“是舟岛。”
人质不服气了然后骂着他:“宋墨!你使诈!你不会得逞的!”
“多亏少帅技高一筹,这该死的运粮官迟迟不到,差点把咱们饿死!多亏少帅引蛇出洞,骗来海匪,才能果腹”陆争原本还高兴的笑着一听到自家弟弟说的那蠢话立马没了笑容,然后他赶紧阻拦了陆鸣继续说话,可奈何陆鸣不听只能硬生生的让他跪下随后他又向宋墨请罪。
“少帅!我弟初来乍到,不知道运粮官便是少帅的父亲英国公,请少帅恕罪!”
宋墨表示能理解他们并安抚着:“饿了那么多天哪有不气的,我也来气,想骂就骂我听不见。”说完将干粮丢给了陆鸣,然后他又高兴的说着:“还好没有误了大帅的计划,杀了五条船匪也能交差了。”
“五船怎么够?定国军听令。”
“在!”
“所有人抓紧吃食,半刻钟后换上海匪衣服直奔舟岛,为保福亭百姓们十年太平,此战我们要青史留名!”
“保家卫国!青史留名!”就这样他们抱着这样的想法端了人家海匪的大营,宋墨还劫了人家海匪的刀送给了他那翰弟,这也是后来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