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更深夜静之时,月白风清,夜阑人静。
窗边的男子穿着本厂克多福莲花彩花绒青衣衫,一条藏兰虎纹金带系在腰间,一头一丝不乱的长发,有双透亮的虎目,当真是坐怀不乱。
男人的眼睛紧盯着窗外,但外面仅仅只是一片漆黑,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他身后跪着一个人,一个形貌极其奇怪的人,一袭紧身的黑衣包裹着他的身体,露出的皮肤和头发意外的雪白,那双眼睛里的瞳孔是血红色的,睫毛是如同他皮肤那样雪白的颜色。
屋里的蜡烛并未点燃,两个人隐匿在黑暗之中,仿佛两个黑夜中的影子。
窗边站着的男人听着跪在地上的人唤他“殿下”,接着对他的殿下说,“塞外尚且安定,您不用担心,战士的士气依旧很足,胡人不敢挑衅我大华国,待您成婚之后,再动身去塞外。”
“所有人都还在等着您。”
站着的男人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此时听见跪着的人对他说的这些话,他的眼神瞬时暗了暗。
他道:“我知道了,退下罢。”
·
第二日,朝堂之上。
“昨日,塞外有信给朕送来,信中说自从朕的十三弟回到这京城来,塞外的胡人就频繁骚扰这边境,塞外的将士们实在不堪重负,纷纷要求他们的主帅回到塞外去。”
皇帝身着华丽的龙袍,蓝色的锦袍上绣着金边,象征着权力和尊贵。他高坐在宝座之上,玉带飘动,佩戴着羽冠,展现着其独特的威严和威力。
说着,圣上的目光往下面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西平王的身上。
朝堂百官皆是一惊。
西平王禹易之不愧是塞外将士们的主帅,从小征战沙场,此时面无表情地迎着当今圣上如刀刺一般的目光。
皇上的目光虽一直在西平王的身上停留,但说的话却是面对朝野百官的。
“然而朕的十三弟如今却有婚姻加身,且时间是今日的黄昏时刻,这……是去是留,朕又该如何定夺?朕想知道众爱卿心里都是如何想的。”
闻言,底下的人还是闷不做声,半晌,朝堂上的气氛实在安静得可怖。
此时终于有人敢走上前,说道:“臣认为,家国之事当为首位,儿女情长应当放于以后再谈。”
见有了人敢去踏了这第一脚,便陆陆续续的有人上前说道:“顾相此言甚是有理,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
最后,皇帝满意地象征性地问了西平王一句:“十三弟觉着此时如何?”
西平王上前,跪在朝堂之上,“臣弟也认为如此,家国之事当为首要之事,臣弟身为主帅,当即动身,塞外平叛之事,臣弟定当义不容辞。”
圣上闻言,哈哈大笑两声,对禹易之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待十三弟凯旋归来之时,朕定当为十三弟庆祝祝贺,那时,朕一定亲临尔与蓝家小姐的婚事。”
禹易之跪在地上,眼神中莫名出现一丝嘲讽,随即又飘散再也看不见了。他道:“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