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华英是硬着头皮答完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她就不爱听讲，考试全靠秦怀义给她突击补习，作业也是他哄着做的。

她的字龙飞凤舞的，秦怀义倒也能模仿，只是觉得哄她比较有趣。

秦怀义其实也不听讲，夫子教的那些他早学过了，补习的时候是对着书，自己想到什么就讲什么。

华英一直不知道他这样夹带私货，给她补习的范围全面超纲，每次考得都挺不错，她还以为是秦怀义特别会划重点。

就是现在，她也只感到这张卷子做起来勉强算顺手。

“你们这个考试好像也不难。”客观题她做得飞快，写完的时候甚至还没到子时。

主观题要论述自己对某个理论的创新理解，她是完全没有的。

墨竹也不刻意为难她，只是核对客观题答案的时候稍稍疑心，她是不是还记得答案。

但随口考了几道题的思考过程，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华英确实很聪明，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因为以前和秦怀义在一起，任何天才都会显得黯然失色。

她看见墨竹那堪称炽热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

“真可惜……”他喃喃自语。

这样有天赋的人，却对纯粹的学术研究不感兴趣，整天为了什么天下大势奔波，或是争权夺利、求升官发财。

“等天下太平，你也可以回来继续做墨主。”他拉着华英的衣角，十分热切地邀请道。

爷爷的实验室非常缺这种聪明的小伙伴，华英既然愿意帮助他们破除圣女崇拜，想必有也是愿意研究祝福仪器正常化的。

不管她愿不愿意，墨竹觉得他应该能劝她答应。

因为华英看起来就是个非常好哄的人。

“到时再说吧。”华英都已经躺好准备睡了，墨竹却自顾自地往榻上一坐。

“你答得比我还快，这两道题你怎么解的？”

华英：……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正准备开口赶人，下一秒寒舟就从窗外跳了进来。

“小少爷，没事就赶紧回去，她身边危险得很，小心丢了性命。”

华英深以为然，哄走了小少爷才对他道了声谢。

没想到这家伙也坐在她床边不走了。

“刚才不是吓唬他，今日我已替你除掉了两波杀手，你一定要做墨主，现在已然是活靶子了。”

她顺手扯开了寒舟胸口的衣衫，“不是说了，不许再运功，越动手死得越快。”

寒舟都下意识准备拔剑了，胸口一凉，又被华英点了穴位卸了气劲。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他反应过来后，红着脸，咬牙切齿地抗议。

“这次不是我主动脱衣服要给你看了！”他又强调了一句。

华英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躺下闭眼装睡。

“喂！”寒舟俯身，贴在她脸颊边，刚准备放狠话，又被她钳住了下巴。

“寒主并不效忠于我，也不必费心保护我，我既然敢争墨主之位，自然有自保的能力。”她不耐地瞪了一眼，“再打扰我睡觉，我可亲你了。”

华英以为这下他该脚底抹油了，结果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跑。

华英：？

或许由于她给寒舟下了“不检点”的暗示，现在他都已经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早知道这么有效，给他洗脑一下宣誓效忠好了。

“下次你真想亲的时候再亲。”他皱着眉起身离开，嘁了一声，“这算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