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瑾掐住她的手腕就要推开她,“华英,你拒绝过朕许多次,现在是要为了快些见到秦怀义,就同意了,是吗?”
她仍然贴着玄瑾的脸颊,吻他的颈,“怎么不能是因为我觉得此行危险,怕再也没有回应陛下的机会呢?”
于是玄瑾没再阻止她,只是半信半疑地靠在她的怀里。
“你不会有事的。”他十分僵硬地安慰道,“可以等晚上再……”
华英将他压在书桌上,抬起他的腿,笑道,“您看起来也等不到晚上。”
玄瑾体弱,平日看起来就是一副苍白阴郁的模样,只有在这种时候,又羞又恼,连胸前都泛着粉红。
“陛下,晏主求见。”魏珠公公的声音很大,生怕他们俩没听见。
华英听见以后立刻就把人推开了,玄瑾反应不及,趴在桌边喘着气。
她还相当稳重地帮玄瑾把衣服都穿好了,当然,身上的异常反应她也没办法。
“我出去拖延一会儿,陛下这副样子,我可舍不得让别人看见。”
玄瑾只是瞪着她,双眼通红,像要吃人。
华英觉得可爱,吻了吻他的额头就起身出去了。
晏主这时候来,只能说明秦怀义已经说服他了。
其他人或许认为他是来向朝廷表忠心的,但华英很清楚秦怀义的本事。
才不到一个月,他已经能蛊惑晏主走上一条随时会掉脑袋的危险旅途。
她来到前厅,正看见秦怀义站在另一个农人打扮的少年身边。
晏主只用一根木簪简单束发,一身粗布麻衣,只是本人的身段气质过于优越,反倒像只受伤后落入泥淖的仙鹤。
“陛下正在更衣,有劳魏珠公公为晏主上茶,稍候片刻吧。”
华英刚走上前,便闻见晏主身上浅浅的檀香。
“这位是华英将军,禁军护卫统领。”秦怀义为晏主这么介绍。
华英还没来得及开口,玄瑾便把晏主传唤走了。
于是秦怀义端起晏主还没喝上的贡茶,抿了一小口。
“秦公子,随我出去等候?”
他点点头,跟着华英一路走向了豹园的方向。
这条路没什么宫人闲逛,因着时不时就能听见虎啸声,尤为瘆人。
“策反晏主,进行到哪一步了?”华英也没兜圈子,他们俩太熟悉彼此了,实在是没有必要。
“马上新年,晏主会在庆典上为圣女献舞,祈求原谅,然后回归一州之主该有的位置。”他心情颇好,忍不住小声哼起了晏州的歌谣。
“可圣女根本不会出现来原谅他。”
“所以只需要演一出戏,然后将异象归为圣女的神迹,就不会有人怀疑。”
晏主的计划其实十分简单,但一切都基于圣女将死的前提,如若不然,圣女发怒可能当场就降下一道雷将他劈死了。
引导助手说过,圣女放弃掌权,气运便完全来自九州百姓的爱戴。
经过教廷百年来的不懈努力,没有人再爱她了,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索求、自然而然的压迫与恐惧。
废帝夺权可能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本就虚弱的圣女陷入了濒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