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与道歉

办公室的议论愈演愈烈，所有人都加入了这场八卦，开始分析细节，楚言不化彩妆不穿华服不戴首饰，但就是挡不住的贵气，那种端庄雅正举手投足，摆明了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被大家当成穷她还不解释，此刻打脸声充满整个办公室，人还是不要这么势利好，脸真的很疼。

端庄雅正的楚言正靠在老公身上玩他的手指，“谢谢老公。”

她很是知道好歹。

“不客气，你不会仗势欺人我只好亲自来了。”

“我不打算当金丝雀，吃点苦对我有好处。”

“你既然要离开这里了，我出现就不会影响你的工作，我很听话的。”

“我知道。”楚言嘴角向上弯，林远其实也挺幼稚。

杨家的便饭没什么压力也不用应酬，楚言非常乖巧，笑起来能把人心都化了，杨家二老喜欢得不行。

杨董看了又看，终于是没忍住，赞叹一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杨董吉言。”林远听了举杯敬了杯酒，楚言也跟着敬一杯，但她杯子里只有鲜榨果汁，杨沐也是，在杨家女儿只能喝饮料。

不是歧视，喝酒伤身，杨董心疼，他喝只是因为爱喝，戒不掉。

果汁很大杯，吃完这顿饭楚言把果汁也喝完了，有一点点撑，被林远牵着回家。

过了倒春寒就不冷了，到家林远牵着楚言在公园散会儿步，路灯下照得人更是糯白透亮，伸手捏了把，她果然睁着天真疑惑的眼抬头看他，可爱得要命。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林远笑问。

“不知道。”楚言很诚实。

“十年前的事了。”林远一直很愧疚，那双盛了泪水的眼睛他还记得，“你初一的时候在篮球场和朋友聊天，被篮球砸了下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砸的吗？”楚言忽绝脑袋疼，抬手罩住了头。

“对不起，是我砸的。”

楚言听到答案眼眶瞬间就红了，头疼和眼泪隔着十年的时光穿梭而来，在这一刻决堤，委屈随眼泪一起掉下，“好疼，真的好疼，差点晕过去。”

林远没想到这么严重，听到她说疼心里也跟着一起疼，疼到不知所措，抹着她的眼泪一边道歉，尽管当时也已经道过歉。

眼见哄不好托着腿就把人抱起来，面对面抱着，兴许是安全感给足了，楚言平复下来，“我不是怪你，就是有点委屈。”

“对不起，我那时候不懂事。”他当时不懂一个受了委屈没人哄的小女孩会多难过，道了个歉就走了，可她的疼并不会因为一句道歉就消失，可能会疼到晚上，疼到第二天，她还要担心是不是出了毛病，那会儿她才十三岁。

善良的楚言原谅了当时的林远，但并不想原谅现在的他，被宠着她无所畏惧。

林远不介意她的沉默，“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不知道，但我善良又漂亮，聪明又有才华，你喜欢我是正常的。”她已经被宠得相当自信。

“两年前你在雨里捡去医院的人是我，你不记得了吗？”林远笑问。

“真是你啊。”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她就怀疑，不过时间太久她真不记得了，夜黑风高，大雨滂沱，他一身狼狈，除了眼熟就剩眼熟了，就这她还觉得她记性不错。

“是我，我抓着你就不放，让你帮我，你真的没有撒手，把我送去医院，护士说你看着我到天亮，费用也缴清了，我就想你怎么不图我色，图我财也行啊，后来想想你又不缺钱。”

“我缺，我真的缺。”楚言简直欲哭无泪，她那会儿穷到要去兼职，“家里有钱又不是我有钱，你就住一个晚上花了我大半个月工资。”

后来学期末她还是问家里要钱了……

“对不起，我还，谢谢你，不然那天我就要上新闻了。”那天晚上他参加完酒会迷迷糊糊就被送进了房间，没多久床边窸窸窣窣多了个女人，他强撑着离开了酒店，从侧门偷偷逃出来。

没等司机就走进了雨里，当时满脑子就一个想法，离酒店远点，有多远走多远。

他刚握大权不久，有的是女人想爬上他的床，而且是有些势力的家族，一但这觉睡了，他就甩不开那个女人和她背后的家族。

“你被下药了，路见不平我也要救，我当时就觉得你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你。”楚言再回想当初的情景，一个一米八几大长腿黑西装的美男，在雨里楚楚可怜，谁能忍住不救，她真不觉得自己多高尚。

“你其实见过我很多次，我这么帅你都不记得吗？”林远有点伤心。

“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记得。”

“……”他竟无言以对，无奈笑了，“好吧。”

“我现在记得了，把你的模样刻进了骨子里，但一码归一码，还钱。”

“还，十倍的还。”

“嗯~这还差不多。”

现在的楚言是不缺钱的，林远给了她卡，可以随便刷，她已经买过很多昂贵的颜料，都是刷他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