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吧,”
南梓舒见状不解的拉住了孟氏的手:“娘亲,有什么话不能当我的面说啊?”
“好孩子,你先休息一会,娘亲很快就回来,”
起身带着南汐离开了房间,两人这些年一直都在试探彼此,
孟氏深觉南汐是个深不可测的人,而南汐则是认为孟氏是个手段极为高明的内宅妇人,
孟氏挥退了身旁的下人,带着南汐进了花池旁的凉亭中坐下,
“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个简单的丫头,总有一天会抢走本该属于梓舒的东西,所以,我一直防备你,打压你,但,还是没能除掉你,”
南汐轻笑,抬手为孟氏倒了一杯热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母亲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形象吗?”
“呵,恶毒、强势、自私的主母!”
南汐摇头,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开口:
“可悲!”
“……”
“你在我眼中一直都很可悲,你的才情和智谋不输天下男儿,可你偏偏将眼界放在了宅斗中,放在了完全厌恶你的丈夫身上,放在了无能而骄横的女儿身上,呵,真是可悲至极。”
孟氏目光愈加阴狠的瞪视着她,这不是恨,而是愤怒,
这个家宅中,她明白自己的执着有多可笑,所有人都认为她为了一个无能的男子去争斗是对的事情,
但只有她自己清晰的感知到,自己有多么的可悲,
如果没有人懂她,那她宁可就这样沉沦下去,但偏偏就在这时,自己打压了多年的庶女,居然成为了真正看懂自己的人,
可悲!她确实足够可悲!
“这个是吃人的世道中,只有真正的愚者才能生存,而你,既能看懂我的可悲,却也恰恰证明,你也会在这世道中,成为更加可悲的之人!”
南汐沉默不语,安静的喝光了手中的热茶,
她知道孟氏说的是对的,人若是活的太过清醒,未必会有好的结局,可惜……她没有办法装傻!
“母亲说的很对,我也清楚这个道理,但是,人活一世,总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吧,”
“行,若这是你自己选的路,那我也懒的再说,”
“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吧?”
“我想要跟母亲要一样东西,”
“……什么?”
“清落的卖身契,”
“你要一个奴才的卖身契干什么?”
“她不是奴才,她是我的妹妹,我想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孟氏不屑的冷笑,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到了桌子上,
“我该说你有病啊,还是说你有情有义啊?闹这么大一出,就是为了一个奴才?我想不明白,”
南汐亦是将茶杯放下,起身很是恭敬的开口:
“这件事情您不需要想明白,因为我和你不同,所以还请母亲成全,”
孟氏不打算和南汐起冲突,一个奴才的卖身契而已,给她就是了!
午时,南汐飞快的跑回院子,着急的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清落,却在门口看到了柳管家,
“二小姐,老爷请你去前院一趟,说,有好事跟你说,”
“……”南汐心下一沉,孟氏好对付,但这个首鼠两端的父亲可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