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的内侍离去后,林噙霜立刻被拉到了大堂受刑。墨兰和长枫则被关在房间里,有几个粗壮的嬷嬷看守着,不允许他们出来。
“紘郎,紘郎……”林噙霜凄惨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盛紘坐在堂上,脸色阴沉,看着林噙霜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他本就是自私又凉薄之人,在没有触及到他的利益时,他可以尽情宠爱林噙霜,只要一损害到他的利益,曾经的宠爱在便会在瞬间烟消云散。
林噙霜见盛紘不为所动,她一边挣扎着向他爬去,一边哭喊道:“紘郎,看在我多年侍奉你的份上,饶了我吧.….."
王若弗坐在一边冷哼一声,心中充满了快意,她一直看林噙霜不对付,看她顺眼了,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林噙霜的哭喊声在大堂回荡,但没有人对她表示同情。老太太早早回到自己的院子,盛绪一家人也已经离开大堂回到东院。
大堂内的气氛压抑而凝重,林噙霜的哭喊声渐渐微弱,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曾经倚仗的宠爱如今已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待到打至二十杖时,林噙霜已奄奄一息地扑倒在一片血泊中,一动不动了。在盛紘家兴风作浪多年的林姨娘,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曾经的得意与自满,此刻都已化为泡影。她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生命的气息也在慢慢流逝。
盛紘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柔情蜜意,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厌恶。
林噙霜死了。
长枫和墨兰在房间里哭闹不休,闹着要母亲。
王若弗虽然心中感到快意,但看到盛紘如此凉薄,还是忍不住对他感到心冷。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宠爱了十几年的枕边人,他竟也能说杖毙就杖毙。
她暗自思忖着,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吗?曾经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在利益和面子面前,都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王若弗不禁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一丝担忧,倘若有一天自己也触怒了盛紘,是否也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随后她又放下心来,她父亲门生满天下,享配太庙,母亲得封诰命,盛紘还得仰仗着王家呢。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把两家人喊到寿安堂:“今天叫你们来是想说你们也都成家立业多年了,如今也是时候分家了。”
王若弗听到老太太的话暗自欣喜,分家意味着她可以更好的掌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不用每个月来侍奉老太太了。
分家分得很快,盛绪作为长子拿了六成家产,老太太自留一成,剩下的三成则分给了盛紘。
王若弗看着看着大房得到的六成家产,撇了撇嘴,有些不愉快,不过她的嫁妆也挺丰厚,当年她嫁给盛紘时,叔叔家给她陪嫁了好几十抬的嫁妆。
除掉老太太的嫁妆,盛家原本的家产并不算丰厚,盛紘分得白银两千两,小二进宅子一座,良田三百亩,铺子两间,首饰布匹器玩共若干。
盛绪则分得白银五干两,三进宅子一座,二进宅子两座,良田一干亩,铺子三间,器玩布匹首饰若干。
积英巷这座宅子留给了盛紘一家,盛绪在离这里三条街远的长平街新买了个三进的宅子,等一应物品收拾好后就搬到那里去,而老太太自然是和盛绪一家一同居住长平街。
等盛紘一家离开寿安堂后,老太太让房妈妈拿出一个极大的楠木盒子,老太太把盒子打开推到华兰面前:“来,华儿,这是祖母给你的。”
里面是一套首饰头面,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支金质的牡丹簪,花瓣层层叠叠,细腻的纹路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微风拂过的轻盈,花心处镶嵌着一颗璀璨的红宝石,闪耀着迷人的光芒,为整支簪子增添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与牡丹簪相配套的是一对珍珠耳坠,每颗珍珠都圆润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珍珠的周围环绕着精致的金丝。
还有一条玛瑙项链,玛瑙珠子大小均匀,色彩斑斓,项链的搭扣处雕刻着精美的花朵图案。
此外,还有一对手镯,同样以金为材质,镯面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蝴蝶,蝴蝶翅膀上镶嵌着各色宝石,随着手腕的摆动,蝴蝶仿佛在空中翩翩起舞。
最后是一枚玉质的戒指,玉石温润细腻,戒面上雕刻着一朵盛开的白玉兰。
华兰看着盒子里的首饰,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祖母,这我不能要,实在是太贵重了。”
“傻孩子,祖母说给你就是给你了。”老太太慈祥的笑着拉过华兰的手,“你和明儿都曾我养在我院子里,明儿我给了她一套首饰匣子,这套头面就是你的了。”
“祖母~”华兰眼含热泪,扑进老太太怀里。
“好了,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耍赖撒娇呢。”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大孙女的头,盛绪和魏晗蓉也双眼带着笑意看着祖孙两人。
长柏一如既往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而最小的长栋则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时不时的插上两句话,祖孙三代人之间,气氛格外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