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狂奔，肾上腺素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身后的叫骂声渐渐被甩在风里。逃出医院，我几乎是拖着火狐钻进一辆破旧的出租车，报了个假地址，司机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大概以为我们是刚抢完银行的小贼。
找到一家灯光昏暗的旅馆，房间里弥漫着霉味和廉价香水的混合气味，但此刻我们顾不了那么多。火狐的伤口还在渗血，我撕开她的衣袖，子弹擦过的地方已经红肿一片。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忍着点。」我尽量放轻动作，用矿泉水冲洗伤口，重新包扎。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给她服下止痛药，她很快昏睡过去。
我坐在床边，一夜无眠。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显得格外脆弱。我的思绪像一团乱麻，愤怒，悲伤，还有深深的自责。如果我没有冲动，火狐就不会受伤。该死的院长，还有那条阴魂不散的黑蛇，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第二天清晨，火狐醒来，精神好了许多。我们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张医生必须尽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说道。
火狐点点头：「黑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小心点。」
我们乔装打扮了一番，我穿上一套皱巴巴的西装，假装成一个疲惫的上班族；火狐戴上帽子和墨镜，遮住了脸上的伤痕。我们推着昏迷不醒的张医生，离开了旅馆。
前往安全屋的路上，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果然，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辆黑色的轿车，车牌号码我记得清清楚楚，是黑蛇的。
「该死，他们跟上来了！」我低声咒骂了一句。
「怎么办？」火狐有些紧张。
「别慌，坐稳了！」我猛地一打方向盘，出租车一个急转弯，拐进了一条小巷。
我们不断变换交通工具，地铁，公交车，甚至还骑了一段共享单车，像两只惊弓之鸟，在城市里四处逃窜。最后，我们终于甩掉了尾巴，到达了郊区的一处安全屋。
安顿好张医生后，我联系了我的线人，一个油嘴滑舌的私家侦探，人称「耗子」。
「帮我查查黑蛇和那个院长的底细，越详细越好。」我对着电话说道。
「没问题，我的朋友，不过这价钱嘛……」耗子在电话那头搓着手，我仿佛能看到他贪婪的眼神。
「少废话，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我有些不耐烦。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城市，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黑蛇和院长，你们等着，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这时，火狐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杯水。
「谢谢。」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她站在我身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我转头看着她，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一丝恐惧，还有一丝……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说道：「别怕，有我在。」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靠在我的怀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安全屋的门被猛地撞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黑蛇，他手里拿着一把枪，指着我们，狞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们躲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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