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的尖叫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我心里咯噔一下，扯着嗓子喊：「黑蛇！黑蛇！」除了金属管道嗡嗡的回音，什么都没有。通风口深处黑得像墨，仿佛要把我吸进去。我咬咬牙，猫着腰钻了进去。
该死的！这管道窄得像个棺材，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活埋了一样。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我只能缓慢地蠕动，一手撑着管壁，一手在前面探路。
「黑蛇！」我压低声音又喊了一声。
终于，在不远处，我看到了她。她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像太平间里的尸体，一只手颤抖着指向前方，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胃里一阵翻涌。通风口的尽头，堵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皮肤灰败，蛆虫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我差点吐出来，赶紧捂住鼻子，强忍着恶心，挪到黑蛇身边。
「没事吧？」我扶起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她摇摇头，指着那具尸体，哆嗦着挤出几个字：「是……是张志强……」
我心里一沉。这么说，院长不仅杀了张志强，还把他的尸体藏在了这里？他到底想掩盖什么？
「别怕，」我拍了拍黑蛇的肩膀，「我们绕过去。」
绕过尸体的过程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我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碰到那腐烂的肉体。黑蛇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身体微微颤抖。
通风管道错综复杂，像一个巨大的迷宫。我们几次走错方向，又不得不原路返回。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希望也逐渐渺茫。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身上的汗水浸透了衣服。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我精神一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地向前爬去。黑蛇也咬紧牙关，跟了上来。
终于，我们爬出了通风口。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我贪婪地呼吸着，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呼……总算出来了……」我瘫坐在地上，浑身无力。
环顾四周，我们身处医院的后院，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我突然想起U盘，连忙掏出来查看。还好，还在。
「我们走吧。」我看着黑蛇，说道。
她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们沿着墙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
走到僻静处，黑蛇突然停下了脚步。
「林医生，」她转过身，月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有些疑惑。
「谢谢你救了我，」她顿了顿，「还有，谢谢你相信我。」
我笑了笑：「我们是合作伙伴，应该互相帮助。」
「不，」她摇了摇头，「你不一样，你……你很善良。」
我愣了一下，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善良？呵，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然后，她突然踮起脚尖，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是……谢礼。」她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我愣在原地，摸了摸被她吻过的脸颊，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U盘里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看。」
我心头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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