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回到住处,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乱成了浆糊,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唯一能够保暖的狐裘披风被抢了去,而他却无法说一句“我也很冷”,还要对这个罪魁祸首卑躬屈膝,贺峻霖只觉得自己活在世上,还不如死去来的轻松。
今天遇到的五皇子,却是宫中除了穗儿,唯一待他好的人。那件披风,估计能在老家买套别苑了吧。虽然没敢正眼瞧他,但那声音就惹得贺峻霖一阵脸红心乱。
夜已深,贺峻霖的住所内空无一人,他独自坐在案桌前,轻轻展开那方雪白的手帕。柔和的月光透过窗纸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他静静地看着手帕,思绪如潮水般涌起。
我何德何能?
贺峻霖微微叹息,将手帕收了起来,重新坐回到案桌前,拿起自己那份手帕细细地抚着。他知道,穗儿对自己的一份心意,他不忍辜负,也不愿让她伤心。
门外突然有什么动静,他抬起头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只见一个黑影从墙角一闪而过,他顿时紧张起来,轻轻将手帕塞进怀中,然后迅速起身,悄然跟了上去。
刚探出门外,那黑影就没了踪迹,而贺峻霖却在门前发现了一个人。
“咳咳,你就是穗儿口中的阿霖?”
严浩翔站在门外,身上的大氅披着,手里拿着佩剑,活脱脱的刺客打扮。贺峻霖吓了一跳,正要拔刀时,才发现是严浩翔。
“参见五皇子。”贺峻霖急忙行礼,心跳不由加速。
“你小声点,”严浩翔捂住他的嘴,“怎么没见我给你的披风?”
贺峻霖心中一紧,脸色微微苍白,低头不语。他怎么敢告诉严浩翔,那狐裘早就“孝敬”给了总管太监
“不说话,是嫌弃那披风太薄了?”严浩翔挑眉,戏谑地笑道“那我给你补一件新的。”
贺峻霖慌忙跪下,连忙解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严浩翔叹了口气,将他扶了起来,轻声说道:“你这跪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爱看。”
贺峻霖抬起头,只见严浩翔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温暖的关心。
“我……”一时间,贺峻霖说不出话来。
“算了,你个侍卫披着件这么好的披风确实不妥。你要不去我宫里吧,这么冷的天,你那破房子怎么住人?”
贺峻霖愣住了,看着严浩翔真诚的面容,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温暖。他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
“这茶喝了我叫人给你准备沐浴。”严浩翔端起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贺峻霖小心翼翼接过茶杯,心里暗想:这什么规矩还得洗澡的。莫不是这五皇子有龙阳之好?
严浩翔微微一笑:“以后就在我那儿住吧,别叫我什么五皇子了,你若不想喊我名字也可以和穗儿一样喊我主子也行。这里也没个宫人,倒也不必拘束。”
贺峻霖愣了愣。
见贺峻霖不说话,严浩翔也自知自己太突兀了些,便岔开话题道:“穗儿那丫头,心倒是不错,你和她若真是两情相悦,倒不如成了一双佳人。你这身份,我倒也觉得不碍事,端妃娘娘不会反对的。”
“微臣对穗儿姑娘没…”贺峻霖连忙解释道。
“那你对别人有感情?”严浩翔突然问道,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我…”贺峻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五皇子这般态度,莫不是心仪穗儿姑娘?
贺峻霖心里暗自揣测。若是他误会了自己和穗儿的感情,自己的处境怕是更加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