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的话让人心颤,但他知道这句话不是如自己所想的意思,教室窗外有一棵树,上头的叶子没剩多少,有些摇摇欲坠,落下去,忍过冬天,春天就会快快到来。
祝淮抒跟在段远身后,进进出出一个又一个教室,全都打完分之后准备打道回府,却在拐角处,正好碰到另一个检查人员,正想绕过他时,被叫住:“段远。”
他不明所以,和身旁的人对视了一眼:“有事吗?”
那人从兜里掏出来的一张被折了的小纸条,递到他的面前:“给你。”
“这是什么?”他没有接,有些不解。
“情书。”
这两个字一出来,祝淮抒的脑子里好像炸开了一朵花,嘴巴微张,眼睛睁大,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看,像是发现了秘密一样,知道他误会了,段远对着面前的人:
“边羲,你脑子有病啊。”
“没有,请你帮我转交给,阮期粟”
祝淮抒这下明白,情书的对象,不是身边的人,而是班长,看着他手里的简易版:“那你这情书会不会有点简陋啊?你的情书别人的情书,好像不一样,他们都是找一个好看的信封,把情书放里头的。”
边羲收回情书,看了看,想了一下别人的情书好像和自己的是不太一样:“我回去重新弄。”话音落下,便走了。
回去的路上,祝淮抒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我以为那情书是给你的,没想到是给班长,他们俩好像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吧?”
“之前数学竞赛,班长和我还有他,我们三个参加了。”他回答了问题。
“还是有一杆子的。”祝淮抒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过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收到过,我长得很差吗?”
“没有。”段远揉了揉他的头:“你也想要?”
“也不是,只觉得,你,肖尘和黎缘,还有班长,都收到过。”
“羡慕?”他笑笑:“给你写一个。”
带有私心的,是我想要给你的。
祝淮抒摇着头:“还是算了,这多麻烦呀。”
对方却没再回他,回到教室跟去了卖菜市场一样,越往后走就会发现还有歌王歌后,班级里真是人才辈出,回到座位的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趴在桌子上,没过多久,铃声又响起,班级好像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几乎有一半的人趴在桌上补觉,剩下的一半全跑外头了。
祝淮抒好像得了一种怪病,只要一上课,脑袋跟发了昏一样,一点点往下坠,就在头快要磕到桌子上的时候,段远用手撑着他,不至于叫他发出声响,靠着他,硬生生撑完了所有的课,临近放学时,有一张小纸条出现在了段远的桌子上:放学先别走,多待一会儿。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谁的,他没问为什么,祝淮抒会告知他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看窗外,树上的枝叶已然不剩,等待明年春天,铃声终于响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如释重负。
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慢腾腾收拾书包,然后再一同离开,去到顶楼,避开监控,进到一间教室,这间教室常年不使用,堆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段远看着祝淮拉出一把椅子,拿出纸巾擦了又擦:“我感觉不太舒服,所以可能需要麻烦你一下。”他拉着人,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则侧坐在他腿上:“帮帮我。”
第二次的请求,有着名正言顺的借口,看着他白皙的脖颈,凑近了些,气息喷洒在上面,有些痒:“抱歉,可能会有一些疼。”
祝淮抒正想说没关系,脖子后面教室有东西刺了进来,其实并不疼,只是因为那时候第一次,不熟练,抹茶和檀香的气味,好似在交融,Alpha的气息将他包裹,嘤咛了一声。
这个过程不长也不短,很快就结束了,Omega靠在身上,段远环抱抱住他,这一刻,抹茶或许是属于自己的。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两人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走出校园,路上都铺满了黄色叶子,一脚踩上去还有脆脆的声音,环卫工人正在打扫着,不知何时才弄干净,他们小走了一段,快要分别时,段远从书包里掏出来了一个粉色信封。
“你......”
“情书。”他递到祝淮抒面前:“给你的。”
“谁写的?”
“我。”
天空的阴云散去,此刻留下的,是黄昏和不太明显的黑色。
一个影子在问另一个影子:“以后要不要一起走?”
你在祈祷什么?
幸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