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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飘雪肆落，房内的炭火正旺，宋凝端坐在一旁不时地修剪手中折下的红梅。
宋凝“听说最近城外的某些人有些蠢蠢欲动啊。”
咔嚓一声，一小段斜枝掉落在衣摆上。
其余的则被她举到半空，一脸认真地左右端详。
宋凝“是觉得外面的红梅没有城里的红梅开的好吗。”
把城外的流寇放进来，任由他们烧杀抢掠百姓，到头来只为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真是该死。
柳二“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吩咐。”
宋凝“抓到人都看好了，一个也不许放过。”
宋凝“若是抓不住，那便杀了，一个不听话杀一个，成群不听话那就杀一堆。”
柳二“是。”
随着门扉打开的同时，脚步交错间，吴九揣着密函径直迈入书房。
宋凝“什么事？”
吴九“小姐，英国公今日带着二公子去见了黎窈娘。”
吴九“是否要…”
吴九皱着眉头，伸手抬到脖子处试探性地比划了几下。
宋凝倒是轻笑一声，随即慢悠悠地将修剪好的红梅插入案上的白瓷瓶中。
宋凝“不急。”
宋凝“走，我们去瞧瞧，好久都没见过这样的好戏了。”
真是好奇今日上演的戏究竟是母慈子孝还是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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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光穿透冻云，暂时代替了粒粒白雪。
在细碎金光的映照下，宋凝迎面就见到这样一副“舔犊情深”的画面。
黎窈娘“翰儿，这个送给你，这…这是我亲手做的，有些粗糙。”
在细小的夹缝中，妇人满心期待而又忐忑局促的模样悉数落入宋凝的眼眸。
黎窈娘“这是保平安的，望你不要嫌弃…”
随着几人的一字一句，宋凝捏着门环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宋翰“父亲，这…这是何意？”
宋翰握着手中的平安扣，一时间只觉得掌心灼人。
宋宜春没有发觉他的恐慌，轻拍着他的肩膀，笑得温和，耐心道。
宋宜春“翰儿，之前每年为父送给你的生辰礼，都是由你母亲亲手为你做的，我记得往年你不是很喜欢吗？”
闻言，宋翰颤抖着看向那块平安扣，更觉手中的是一块烫手山芋。
他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明白。
更何况，明明是因为是父亲送的我才喜欢。
宋宜春“你明白为父的用意吗？”
情绪猛地爆发，宋翰崩溃地甩开宋宜春的手。
宋翰“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
他踉跄着撞开小院的木门，就连衣摆粘上了地上积雪融化成的污水也浑然不觉。
他本想逃避这不堪的现实，却不料开门的瞬间直面宋凝。
二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眼前人凌冽的目光像是一块冰锥，直直的刺进他的心底。
宋翰“阿…阿姐，你…怎么在这？”
宋凝没有一丝偷听被发现的心虚与窘迫，反问道。
宋凝“你呢？怎么这么巧，也在这。”
宋翰“我…我……”
没等宋翰扯出一个理由，宋凝淡淡一笑，歪头向后方示意道。
宋凝“这么巧，英国公也在。”
宋凝“想好要说什么了吗？翰儿。”
宋翰“我不是！”
我不是她的儿子！
男人害怕地尖叫，宋凝抬眼，似乎是在疑惑，好像她真的是碰巧路过，对方才小院的事一无所知。
宋翰勉强将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宋翰“没…没有。”
瞧着他突然安心的模样，宋凝嗤笑一声。
宋凝“别紧张，今儿个不是你的生辰吗？我来送你一份生辰礼物的。”
宋凝“毕竟，往年都有的。”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
宋翰忐忑地接过木盒，瞧都未瞧一眼便揣入袖中。
宋翰“多谢…多谢阿姐挂念。”
宋凝“不客气，怎么不打开瞧瞧，看看是否合你心意？”
宋翰“阿姐送的一向都是最好的，翰儿不看也知晓。”
她按住宋翰的双手，似乎是铁了心要他打开。
宋凝“那也要打开，可不能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啊。”
宋翰“好。”
木盒的上板被缓缓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羊脂玉打磨而成的平安扣，边缘浑圆，通体温润，玉料中隐约可见的飘着几缕浅绿，似墨画中远山缠绕的云雾。
绳结的麦穗是由上好的丝线打成，垂下来的铛珠肉眼可见的不是凡品，一切的一切都足以看出准备者的用心。
宋凝“怎么样，喜欢吗？”
宋翰“喜…喜欢。”
瞧见他微红的眼眶，宋凝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
宋凝“既然喜欢，就带在身上吧，”
宋翰“好，阿姐送的我以后日日带在身上。”
平安扣系上腰带的瞬间，宋翰紧绷的脊背也终于稍稍松懈，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宋凝“那另一个平安扣就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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