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火急火燎,这边亦是。
咚咚咚!
小厮走到门口,虽然心虚,但还是拒绝了开门:“家主庄中宴客,不许旁人打扰。”
门外人冷哼一声,插刀入缝,径直挑起门栓,随后推门而入,气势汹汹。
宋墨“英国公府世子宋墨,特携端午佳礼前来拜会!”
后面跟着的是一箱又一箱的粽子。
“如今朝堂邬阁老一言九鼎,无人可辩,我等人微言轻,无法为陛下分忧啊。”
听到房中的密谋,宋墨冷笑,抬脚踹门,长驱直入。
宋墨“东南飓风,受灾千里,旁人避之不及,窦家却想步入飓风中心,借风助势。”
宋墨“好胆魄。”
窦世枢丝毫不慌,面不改色:“我窦家与英国公府素无交集,世子未邀前来,有何赐教。”
宋墨瞥他一眼,然后掀开木盖拿出一个粽子扔到桌子上。
宋墨“窦大人给京中高官都送了粽子,我好奇是什么稀奇的馅儿,便向邬阁老讨要了几个尝尝。”
一刀下去,粽子一分为二。
饱满的白玉中包裹着黄灿灿的金子,宋墨见他沉默,持刀挑起粽子,步步紧逼。
宋墨“原来是金子馅的。”
“看来邬阁老对我误会颇深啊,不过是一份寻常佳礼,阁老客气就罢了,竟然还让你亲自送回来。”
窦世枢冷静,但沈北安淡定不了:“世子最好把刀放下,在我这个盛天府尹看来,你这可是在当众威胁朝廷命官!”
盛天府尹?好耳熟的名号,好像在哪里听过。
沈北安,沈长枫,原来是那个狗东西的爹。
老东西,同流合污,一样的不要脸。
亏他阿姐还把沈长枫当朋友,废物东西连他爹都管不住。
宋墨“怎敢?”
宋墨面色一沉,剑柄抵住窦世枢胸口,他压低嗓音,好似每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丝丝寒意。
恨不得化作刀刃,直往对方的心口扎去。
宋墨“我此行前来只为敬告窦大人,倘若你还想给定国公编排什么罪名,那这些粽子,就只好请陛下来尝尝了。”
宋墨“到时只怕是盛天府,也保不住你。”
“老爷,邬公子昏迷不醒,被四小姐命人抬到了院落空地,宋小姐也在旁,实在是拦不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窦世枢整个人要被气得冒烟:“住口!休得胡言!”
宋墨“阿姐?”
原本平静的眼眸再次变得阴鸷无比,宋墨握住刀柄的手骤然收紧,恨不得下一秒就砍了所有人。
宋墨“好啊!邬阁老的独孙你们也敢动手!下一个呢,是不是我阿姐你也要一起收拾了!”
—
宋墨“阿姐!”
宋凝“砚堂?你怎么在这?”
宋墨握着她的肩膀来回打量,生怕她出了一丝差错。
宋墨“阿姐你没事吧?!”
宋凝“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你放心吧。”
见她真的没事,宋墨这才舒了一口气,转眼落在邬善身上。
宋墨“德真他……”
刚迈出两步,宋凝就立刻拽住他的衣袖,眼神中透着坚决。
宋凝“窦小姐正在施针抢救,你莫要捣乱。”
宋墨“阿姐,你就这么放心她,万一……”
宋凝“医师没来,邬善他呼吸不畅,命悬一线,窦昭不救等医师来邬善早死了。”
宋凝“砚堂,相信我们。”
扯紧衣袖的指节因为激动都显得发白。
王映雪“窦昭!光天化日你和邬公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
窦明“娘,姐姐正在给邬公子施针,她是在救邬公子啊!”
窦明“您就少说两句吧!”
王映雪恨铁不成钢地甩开窦明的手。
王映雪“少来,救人有大夫,她懂什么!快起来!”
前有宋墨,后有王映雪,惹得宋凝整个人头脑发胀,精致的眉眼都染上了几分怒气,忍不住拔高音量。
宋凝“王映雪!邬善怎么回事你我心中有数,我没和你算账你最好找个地方呆着!”
宋凝“我说了,让窦昭施针!”
她站在王映雪面前,冷凝的视线直勾勾地扫过她的双眼,随后慢慢举起从邬善身上摸来的绣球。
宋凝“邬善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窦家王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宋墨看着宋凝固执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窦昭那施针的熟练模样,终于点头。
宋墨“陆鸣陆争,去把房里面所有的屏风都拿出来。”
宋墨“所有人转过身去,谁敢看一眼,便是不想要眼珠子。”
眼前的刀刃锋利,寒光闪过王映雪的眼睛,她害怕低下头,直直地盯着脚边落下的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