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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如初见,公子问心

角徵,不论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经过玉瑾的确认无误,来送拜帖的正是二姑娘陪嫁的侍卫——廷风。因此,第二天湘南侯府的世子夫妇携兄弟并一名侍卫来到了宫门。由于身份尊贵,宫子羽三兄弟一同迎接。

大殿之上,世子妃身着紫色衣裙,轻盈的同色头纱自额前垂下,虽遮掩了半边容颜,却难掩其眉宇间流露出的绝世风华。远徵初见这位传闻中的姨姐和连襟,内心不免生出几分拘谨与不安,尤其是在世子爷那威严的目光下更是如此。然而,宫尚角却依旧保持着一贯的从容淡定,多年的宦海沉浮早已磨砺出他超乎常人的镇定自若,这份沉稳甚至令他在某种程度上更胜过宫子羽一筹。一番客套问候之后,世子妃在侍女的引导下步入徵宫,姐妹二人得以重逢。此刻,陪嫁而来的丫鬟们则被安排在外等候。

当晚,特意安排了一场共进晚宴。考虑到世子携女眷出席,为了不让气氛显得过于僵硬,向来疼爱妻子的宫子羽自然邀请了云为衫一同前往,而宫尚角亦心领神会地带来了上官浅。尽管桌上坐着两位未过门的佳丽,使得氛围略显微妙,但整体还算得体,毕竟除了徵宫之外,其余人均无家室之累。然而,当雨夫人缓缓步入宴会厅时,全场顿时静默,尤其是宫远徵,手中酒杯悬停于唇边,险些失手跌落。

“禀告执刃大人,雨心来迟了。”雨夫人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身旁的丫鬟连忙上前,恭敬地向二姑娘和姑爷行礼。雨夫人身着一袭大红色长裙,头纱轻垂,与世子妃的装扮如出一辙。这熟悉的装束让他仿佛被时光倒流,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瞬间。

那一年,小冉身着一袭火红的衣裙,轻柔的头纱半掩着娇颜,乌黑浓密的发辫垂落在胸前。她微微启唇,声音如同初春的暖阳般温暖而柔和:“你就是我表哥吧?我是舅舅家的小女儿,名叫小冉。”话语中蕴含着难以掩饰的好奇与期盼,犹如和煦的春风轻轻掠过心田,令人自然而然地萌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雨夫人多礼,请入席吧。”

缓缓步入座位,宫远徵不禁皱眉道:“怎么来得这么晚?”说着,他又轻轻拉扯了一下那层轻盈的头纱,“吃饭还戴着这东西,难道不觉得碍手碍脚吗?!”

对面世子爷冷笑,颇有嘲讽之意:“徵公子,您成婚近三年,原来不知道啊?”

宫远徵一副臭脸,然后又堆起笑容:“何来知道与不知道?”

“看来真是不知情啊!”轻蔑地扫了宫尚角兄弟一眼,“墨家家规,所有女子自十四岁起一律佩戴面纱,不得见外人;成婚后出嫁从夫,除非夫家允准,否则一生都需如此。”说着,她咧嘴一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如今有外男在场,自然……”她话锋一转,眼神挑衅地望过去,“若宫三公子愿意,这面纱自可除去!”说罢,扬了扬手,一副随你高兴的模样。

“我,我当然知道!”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心中却暗自埋怨对方为何不早点告知。“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非得穿这么鲜艳的大红色,又不是要成亲或过年!”

对面闻言差点儿喷笑出声,尴尬地咳嗽一声:“您还真好意思说娶了墨姑娘?连这点儿都不知道?”一旁的玉瑾连忙从后面扯了扯姑爷的衣角,暗自埋怨:您就别再多嘴了!!!

“干什么?!”不识好歹的白了一眼,“你们家规矩怎么那么多?”

“看来是真的不知情,难怪会如此惊讶。您的夫人自成亲数月后便常驻我府邸,陪伴家妻,这一住便是整整两年,足见两人情深意重。”正欲进一步解释,世子妃却轻巧地为他添了一杯酒,目光中带着几分警示,似乎在无声地劝阻他住口。

“徵公子有所不知,可能宫门对家妹更为宠爱,所以规矩都免了,墨家分四门三宫,以北斗七星命名天枢、天璇、天玑为三宫,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为四门,四门三宫平日以七色区分,妾身出嫁前所属天权门,门中女子以紫色为尊,是为见客的最高礼仪,家妹出格之前…额,赤色为尊!”墨若冰意识到说错话了…

听着这话,宫远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妻子发愣,这多尴尬啊,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们夫妻关系不睦,从未有过片刻安宁的日子。无奈之下,他只能借酒消愁,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

总有些人不知好歹,比如那茶女,又开始了她的表演。先前的试炼中,她费尽心机设计了一场“你推我陷害”的落水戏码,本以为能借此博得众人关注。然而,宫尚角却不按常理出牌,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救起了他的弟弟,根本无暇顾及茶女的精心布置。结果,茶女不仅白费了一番苦心,还因寒冰池水的刺骨寒冷而病倒,整整卧床半月之久。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可以教训雨夫人的机会,茶女强打精神,故作镇定地问道:“世子妃所言真是令人好奇,敢问您所说的四门三宫有何区别?”

雨夫人看不下去了,“上官姑娘入宫门不久,想必不清楚我母族事务有所好奇在所难免,不如改日,我亲自去角宫,给您慢慢说!”凌厉的神色冲着上官浅,有种多吃饭少说话的意思。

偏不!存心了要你难看怎么可能错过

“真是令人意外,原来墨家竟有如此独特的规矩。雨夫人,能否请您详细解说一番?我和云儿都十分好奇。”宫子羽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戏谑之光。显然,他对后山试炼时所受的委屈仍耿耿于怀,如今正好借机添油加醋,让这场戏更加精彩。

雨夫人表示不想搭理他,存心为之的世子东方简卿哪哪里能放过这次机会,他可是下定了决心的!

“徵公子新婚夫妻间便相聚甚少,因此外界对其了解不多。而在下成婚已久,不妨略述一二。四门三宫,各司其职,七色并立,互不相让,犹如宫、商、角、徵、羽五音和谐共生。但所在宫或门并非一成不变,所有人才经过培养选拔,因地制宜发放各处效力。拙荆便是如此,原本出身天枢宫,后来岳父被家主看中被选为的天权门门主,主掌家族应酬,常与达官显贵交往,因而有幸结为连理。而尊夫人所在的天玑宫,则主掌外务,尤擅医药,医术超群,墨家诸多珍贵药物皆出自此宫。不仅如此,天玑宫因常需行走江湖,故其武学造诣亦冠绝墨家。雨夫人精通钢鞭,年仅十三便已通过宗族试炼并位列十八游侠,堪称同辈中的佼佼者。若非记错,当年拙荆通过宗族试炼时已是十九岁。然而,天玑宫尊崇青色,赤色则象征尊贵,属于瑶光门。瑶光主掌机关术,墨家最强之术尽在其间,且不论男女,唯才是举,历史上曾有多位女家主执掌大权。”

玉瑾面色微变,世子妃见状不及多想,立刻出言制止:“若非亲眼所见,切勿妄下断言。连七色都有可能记错,你又怎敢如此肯定?请闭嘴。”

“哪里错了,成婚之时我看的清清楚楚,家主少主都是大红色,我弟弟还因此闹了笑话我怎会记错!”

“是啊嫂嫂,我当时看着是大红色,接亲的时候就跑去瑶光要新娘子,谁知道闹了笑话,被您的五妹妹送了出来,记得她戴的就是赤色头纱,因为唐突所以印象颇深”一旁的东方皓诚忍不住也插了一句嘴,这下彻底说不清了。

“与宫夫人的几乎一模一样!”

果然,都商量好了…

茶女一脸狐疑的看着雨夫人,还有意外收获:“雨夫人,善医术?功夫高强?同辈翘楚?!”

宫家人石化

“难道不信?当年宫门有难,不正是得了墨家至宝血魄才得以解救么?”存心的,绝对存心的!

雨夫人姐夫,您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可以让姐姐找我慢慢说,眼下,慎言!

“所行只有一个目的,接你回家”

“姑爷!您醉了!” 玉瑾慌了,顾不得礼数直接站起来,“这不是碧霞山庄,我家夫人多有不便,还望姑爷事后再言,二姑娘!”紧张的摇了摇头

东方简卿目的达到了,得以再加上嘲讽的笑容挂在脸上:“是的,我多喝了几杯,想要换宫夫人一件事!”

说完抬手,下人会意,是琴

宫子羽热闹没看够,“东方世子,这是做什么?为何话不让说完呢?”

知晓他的花花肠子,小样儿,给你机会!“既然不让说也可以,就看宫夫人换还是不换了?”

雨夫人你要什么?如何交换?!

“宫夫人当年一舞,让人实在难忘,不如今日再来一次,就这么简单,换还是不换,我说还是不说?”打定了主意他可不会反悔,都是为了弟弟,说完对上墨若冰一脸坚定

“多年不曾练习有些生疏了,难登大雅之堂”

“夫人的意思是不换?”

“我答应,可换一个别的行么?”雨心看了看宫远徵,犹豫了

“我只要这个!”既然来了就不留余地“各位不想一饱眼福么?墨四姑娘当年可是一舞惊人,若非家规不能纳妾,那可就是太子妃了!身为她姐姐,想必也定然可以艳压群芳!”

宫远徵一拍桌子:“荒唐,你当我夫人是什么人?!”

“我答应,献丑了!”雨心离席,缓步走向厅堂中央,深吸一口气,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静谧。东方家二公子轻拨琴弦,宫远徵一听便知,这正是那首《初见》。一时间,他的面容扭曲,眼中尽是怒火,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无法言语。

一袭红衣如火,轻纱随风飘扬,这幕景象宫远徵早已熟稔于心!雨心的容貌虽不及上官浅那般倾国倾城,但她所展现的舞蹈之美却令人目眩神迷。连见多识广的茶女与云为衫亦为之动容,她们深知,这般炉火纯青的舞技,非经年累月的刻苦修炼不可得。

东方家两兄弟对上眼色,没错了,就是她!墨若冰抓着丈夫的手,开始犹豫了,也不是有十足把握!

一曲舞毕,雨心有些力不从心,呼吸不匀:“姐夫,可满意了!”

东方皓诚突然答话:“知音难寻,姑娘可知此曲何意?”

“初见晴雨,挥剑问心!东方公子这般轻薄,当我是死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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