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这话一出,胡伟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里头突突的。
方才,他把自个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捣鼓出来的药,交给了小护士,打算先到病患那儿试试水,看看疗效如何。
是骡子是马,总要得拉出来遛遛才晓得。
可小护士这话一说,胡伟心里头顿时就凉了半截。
“药涂上之后,患者的伤口不光没任何好转,反而痛得嗷嗷直叫……”
小护士摇着脑袋,一脸愁云惨雾地说:“我上前一瞅,他身上涂上药的那一块儿,都肿了起来,还像是溃烂了……”
“这……咋会这样呢……”
胡伟一听,整个人都懵了,心脏更是跳个不停。
同样的草药,咋自己研制好的就跟李平安的差这么多呢?
总不至于,李平安还真有啥仙术呢?不然,这事情该咋解释?
“胡医生,您赶紧过去瞧瞧吧。”
“那边正闹腾呢,觉得我们医院肯定给他们上成别的药了,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小护士唉声叹气,说完就扭头走了,留下胡伟在原地愣神。
“他妈的!”
胡伟在心里头暗暗骂了一句,也赶紧迈开步子,往病房的方向一路小跑赶去。
这事儿如果没处理好,估计他还真要腆着脸找李平安了。
……
这时候。
李平安依然在那山头上,汗水淋漓地刨着药材。
他背后的竹篓里,已经堆成了小山,满满当当的都是宝贝。
这点儿东西,可都是他的心头好,治个头痛脑热、调养个身子啥的,那是一绝。
不过,要是碰到那能治烫伤的药材,李平安更是眼睛一亮,生怕错过了似的,赶紧往竹篓里塞。
即使目前跟镇上卫生院那边的生意已经黄了,但李平安心里有数,他琢磨着在自己的医馆里,这些草药可以成为他的底牌。
“我并不打算把你们给挖没了,我这是要把你们请到家里去,好好款待一番,给你们施点农家肥,让你们长得更壮实。”
李平安一边小心翼翼地刨着草药,一边自言自语,跟哄孩子似的。
在这乡下地方,大伙儿都是有啥吃啥,讲究的是个可持续发展。
捞鱼不能用密网,采草药不能连根刨,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大伙儿都懂。
不过,一部分草药得用根儿,就必须连根刨了,但大伙儿心里都有杆秤,不会干那种断人后路的事儿。
但话说回来,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也有那么少许人,只看着自己的利益,哪看啥长远不长远,恨不得把山挖空,把水抽干。
但李平安可不一样,他只是想着把这些草药弄回去,移植到家里,可不打算断了这些草药的活路。
没过多久,李平安就收获了一大堆草药,竹篓里都塞不下了,溢了出来。
他心里盘算着,把院子那块种菜的地界好好拾掇拾掇,留一小块儿,专门种这些草药。
除了这样,这草药还真没地方搁。
李平安掏出手机,眯着眼睛瞅了一眼时间,这才不到十一点,不急着回家吃饭。
于是,他又埋头挖了起来。
“这鬼地方,真是邪门了,连个手机信号都没有。”
李平安嘀咕了一句,无奈地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心想着还是赶紧找草药要紧,这山里的宝贝可是不少,能多弄点是一点。
因为修炼强身术,他现在的眼神犀利得很,识得草药那叫一个准。
要是换个人来,估摸着两天都找不到他这么多。
李平安一路走着一路刨,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声响,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赶紧加快脚步过去瞧瞧。
定睛一看,原来是俩穿着肥大外衫的大婶,正在地里捡东西。
那个胖一点儿的估摸着有五十岁了,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瘦一点儿的,看着年龄也不算太大,大概三四十岁,模样还算周正。
乡下人上山捡些枯叶树枝的,拿回家烧火,是很平常的事情,李平安见得多了。
但是这俩人他瞧着眼生,估摸着不是归云村的,八成是山的另一面吉祥村的。
这俩大婶俯下身子捡枯树枝那会儿,那外衫一松,瞬间展示了别样“风光”。
李平安心头一紧,赶紧拿铲子敲了一下地,把头给扭到了别处,心里头默念着非礼勿视。
这乡下上了年纪的大婶大姨们啊,打扮都有些随便,有的都不爱穿内衬。
“哎,小伙子,你做什么呢?”
察觉到李平安这边的动静,俩大婶警惕地看向这边,好奇地打量着他。
“我来找草药呢。”
李平安嘿嘿一笑,打算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嘿,你小子是归云村的吧?”
“咋滴,跑错地儿了?这可是咱吉祥村的地界,过界了啊,你晓得不?”
那位上了岁数的大婶,眉头拧得紧紧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责备。
这山,就像是个天然的屏障,坐落在归云村的西侧,而它东边紧邻的,便是吉祥村。
说是两个村子共有的山,可总是有一部分爱挑刺、爱找茬的人,非得给划出块儿地来,说这是谁的,那是谁的。
早些年间,还为着这档子破事儿,两边的人差点没干起来,闹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
李平安一听这话,心里头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不想跟这妇人一般见识。
他笑了笑,道:“大婶,您误会了,我这不是采药呢嘛,一不留神就过界了。我这就回那边去。”
说罢,李平安扭头就往归云村的地界走。
可这边地界上的草药,差不多都让李平安给采光了。
李平安瞅着篮子里的药材,心里头盘算着,这些药材应该足够了,便打算下山。
……
李平安家里头。
他紧赶慢赶地回到家,却发现爹娘都不在。
院儿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只老母鸡在悠闲地啄食。
桌子上放着一个帘子半成品,针线还没收呢,显然是没来得及做完的活儿。
“这是上哪儿了,这么慌忙?”
李平安清楚,冯珍平日里可是个爱整洁的人,家里总是被她拾掇得利利索索的。
今儿个这是咋了,咋就扔下个半拉子工程走了呢?
但是李平安也没往深了想,他拎着竹篓就到了院子后边的菜地上,打算把这些草药都种上,也好让它们在地里头好好长着,等以后再用。
“李平安,李平安,你搁家呢?”
突然,院子外面有火急火燎,像是被狗撵了一样的嚷嚷声。
“哎,伯余叔,您这是咋了?咋这么着急?”
李平安一听这动静,赶紧从后头窜了出来,一眼就瞅见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李二牛的爹,李伯余。
“你小子手机咋成摆设了呢?急死我了!”
李伯余一把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不墨迹了不墨迹了,快走,出大事儿了!你家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