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一个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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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黎明

  那天，他们胜利了，X城最大的毒品地下交易团被绞获了，在那里当卧底的警察都结束了长达三年的卧底工作任务，回家了。【他】，也回来了，却不是自己走着回来的，而是被队友们小心地抬回来的。就在黎明到来的前一天，【他】卧底的身份被发现了，毒枭折磨了他数十小时——电击，鞭刑，火钳……伤痕遍布了【他】的全身。直到毒枭被赶来支援的队友一枪打穿了心脏，【他】漫长的折磨才终于结束。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出有关组织信息的一个字，由于被迫注射了一些化学药剂，【他】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一直保持消醒的状态。毒枭被射杀后，【他】心中紧绷着的那条弦终于放松下来。没有了一口气顶着，【他】的身体瞬间衰败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要死了。毒枭根本没有给【他】活下去的机会，在被枪杀的前一秒，他拼尽全力，在【他】的体内注射了没经过稀释的较高浓度的氯化钾。虽然不多，但在注射之时，【他】的生命就已进入了倒计时。当【他】被队友抬上救护车时，【他】已是气若游丝了，在赶回市医院的路途中，在药物的影响下，【他】已经开始咳血了，充满水雾的氧气面罩下点点腥红从【他】的口中溢出。突然，【他】开始挣扎起来，【他】颤抖着手强行扒下脸上的氧气面罩，虚弱的人突然发出这样大的动作，坐在救护车上的队友都没敢按住【他】。【他】艰难的取下面罩，努力睁开那双美丽的瑞凤眼，望着离开最近的一个队友，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

  【他】说：“告诉他，我永远……咳咳……我永远爱……爱他……还有，是我……是我对不起他。让他，好好活……”说完，【他】不再挣扎，身体也彻底瘫软下来。

  那个他是谁，大家都知道，他们深爱着彼此。

  接而不断的警报声在救护车中响起。血氧血压陡降，心律失常，紧接着是心脏骤停，然后是心衰。心率监测仪上的波动越来越缓，救护车上的医生极力抢救却是无能为力。“哔——”又是一声尖锐的警报声，心平监测器上的波于还是变成了一条直线，【他】没有坚力气坚持到医院了，【他】受到的伤害太重了，能亲眼看到毒枭的死亡已是极根了，能够留下那句话会靠着【他】对他放不下的爱啊！

  到达医院，队友为【他】处理了后事，大家忙上忙下，昔日的好兄弟们现在都一言不发，沉默的房间中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他】牺难在那天黎朗，而他是傍晚才知道。得知消息的他表现很奇怪，没有他们所欲想的崩溃大器，大哭大闹，而是一言不发，仿佛死的这个人与他无关一样。

  他是X城顶尖的外科医生，也是X城第一人民医院的属医学院里的一名大学教授，平时的工作都很繁忙，有来自各地的病人需要拯救，有实习生需要指导。巨大的压力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应该请假的。但他坚持说自己没事，自己是医生，懂得会何调整自己。队里一开始并不放心，甚至派人跟随着他。时间一天天过去，大家只是发现他真的只是像以前一样过着日子，每天在医院坐诊，参与手术，指导课业。也许他真的走出来了吧？大家想，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家的生活人回上正轨。

两个月后

  他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大家都以为他从痛苦的事故中走出来时，没有人知道他早已在那段悲伤的记忆中越陷越深。警察没有权力跟随他回到家中，故而不知他在家中糟糕的状态。一开始，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一下空了，随着是铺天盖地的悲伤向着他扑来，好像是要把他生生吞噬了，那句“好好活着”是唯一支持他没有直接两眼一黑倒下的精神支柱。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依稀记得他告诉他幸存的队友自己没事，但那一夜却一夜未眠，脑海中播放着他们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也是一个犟脾气的人，为了不让别人担心，他还是装作像平时一样，完成着自己的工作，尽全力拯救每一个想要生存的人。但也许只有他知道那一个个下班后漫长孤独，没有他的夜晚有多难捱过去。不久后，他开始失眠，他一闭上眼，【他】的脸庞就会自动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仿佛能看见出【他】临死前受到了多大的新磨。他开始做噩梦，常常在半夜梦见【他】全身是血的模样，然后在一身冷汗中惊醒，难以入眠，只能呆呆地盯着【他】的照片等待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间久了，他的眼下泛起了青黑，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面对同事的关心，他只是刻意隐瞒说只是自己写病历看得太晚。大家都知道他的病人多，也就没太在意。于是他开的始服用安眼药，借着药力才能入眠。一个月过去了，似乎是起了抗药性，他又开始失眠了。他的话比以前更少了，他发现自己除了疯狂工作时，才能短暂地忘记他的死给他带来的痛苦。于是他又接手了一个实习生，带着那个清澈稚嫩的大学生穿越在医院的各个病房里。

  可是，他这每日用工作麻痹自己，他那本就不太健康的身体又怎么受得住？

  终于在两个月后的今天，在经历了一场由他主刀的长达近10小时的手术后，终于，他倒下了，在手术的最后阶段，他就感觉头脑发热，长时间堆积的疲倦仿佛在一瞬间涌上心头。靠着对病人的责任的态度，他将最重要的步骤完成，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之后，自己匆匆离开了手术室。刚出手术室，他就觉得眼前发花，大片大片的光斑浮现在眼前，还没有走通往手术室那安静的走廊，他就住倒在了那个拐角处。无意识中，他将自己蜷缩了起来，一米入几的大高个儿居然缩成了小小一团。昏迷中，他又看到了【他】的模样。【他】向他笑，冲他挥手，让他好好活下去。他想去碰碰【他】公子温润如玉的脸庞，可自己的手膀好像又很重很重，好不容易抬起，又是一阵眩晕袭来，将【他】冲散了，也将他拖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过后了。

  安静的病中只有监测仪滴滴答答的声音，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是在病房里，记忆飞回，他知道当时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吧，有麻烦同事们了。

  突然，【他】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眼前，自己这是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他好像看见【他】在向他挥手，他苦涩的一笑，一滴泪珠从那美丽的眼角滚落，他摆弄着发软的身体想要坐起来，却被病床边上伸出的大手微微一扶，他这才看清，原来病房中不仅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他曾经的队友和他的老师，老教授微微叹了口气，满眼都是对他的心疼。是啊，他能骗得过不懂医也不懂他的警察，但又怎么可能骗得过自己的老师呢？早在他走后，没过几天，老教授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问了之前的警员后，才知道出这么大的事。老教授想和他谈谈，但他却坚持称说自己没事。直到后来因为低血糖晕倒，精神状态实在不行，他才被老教授强行押着做了检查并做了心理资咨询。这才发现，他已经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抑郁症使他拼了命地工作，但也因此伤害了身体。他要求医生保密，没人拗得过他，医生也只能妥协，所以这件事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老教授也只好极力劝劝他，坚持让他去看心理医生，毕竟自己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但谁会想到，他会如此执着，心理咨询并没有让他感觉好些，反而日益加深了他对他的思念，于是他继续疯狂工作，直到倒下。

  “原来你是在意【他】的啊，我们都以为你已经看淡了。”一个警员淡淡地说。

  “是啊，我爱【他】，我永远也不可能忘了【他】，我多么想去找【他】啊，可是【他】要我好好活下去啊！”

  他自嘲般笑了笑，泪水又一次打湿了他苍白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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