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

县太爷这点微风糊弄糊弄穷苦老百姓还有点官威，但对于乘黄和阿妩来说，分分钟可以变成妖怪吓死他。

“青天大老爷，小的冤枉……”

耳边不断响起几户人家的喊冤声、哭诉声。

乘黄听得烦了，“大过年的一个个哭丧呢？我和我娘子第一个年夜被搅合了我也很烦。”

乘黄说话时语气里仿佛藏着暴风骤雨，他每说一个字，强度便多一份。别人听在耳里，感觉心惊，府衙渐渐安静下来。

“县令大人，今日年夜，我和我娘子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般无用的事上。他们的赔偿我先垫付，等您什么时候抓到坏人再让他给我就行了。”

乘黄愿意赔钱，且不需要衙门做任何事，这算是皆大欢喜。

众人从府衙出来后，就连阿妩都染上几分笑意。

“娘子，你好像很开心。”

“是有些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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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黄自认为的幸福生活并没有持续几天。

未过正月，镇上开始出现瘟疫。一开始只是零星一两个人咳嗽，发热。到后来镇上开始死人。

从前的繁华已经不在，萧条和死亡的阴影将所有人笼罩。

每天都有被拖出去烧的人，家家户户都传出艾草的味道，熏得人眼睛疼。

“娘子，我们……走吧……好吗？”

在瘟疫持续半月后，他撑不住了。

这一日，坐堂大夫开始咳嗽，乘黄如临大敌，将人赶回了家，扔了一切大夫接触过的东西，关上店门。

阿妩看着他发疯一样的行为，不支持也不制止。

“娘子……”乘黄牵着她的手微微颤动，语气里能听出来他慌了神。

“娘子，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了？”

“哪都可以，我们顺着山河游历，你喜欢哪里我们就住在哪里。等你不喜欢了，我们再换一个地方。”乘黄连忙指着外面，“你看这里有事得了瘟疫的人，你我虽然是妖，但有的疫病也不能幸免。”

“乘黄，我不可以离开，我是他们的希望。”

一瞬间，乘黄只觉得眼前的情景又和脑海之中的情景重合。

“乘黄，我不可以离开，我是他们的希望。”

“因为，我是神女。”

“你不是！”乘黄发疯般的推开阿妩，将医馆的多有东西砸烂。

“你不是神女，不是他们的希望。你不必管他们！你只是我的娘子，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应该走！！！”

“乘黄，你太吵了。”乘黄早已渐渐对阿妩放下防备，或者说他如今无谓生死。现在的他又被刺激的有些不清醒，阿妩手中的毒药无比轻松的扎进阿妩的血管中。

药物反应很快，狂躁的乘黄安静下来。

“乘黄，你要乖。你不乖，怎么能看到我最后是怎么死的呢。”

“你说什么？！！”

阿妩十分愉快，脚步都比平时轻快几分。

她边收拾东西边愉快的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哦，对了。其实疫病我本来是想在春天再散播出去，一直放在铺子里。那日铺子着火，也许这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