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气息,仿佛岁月在这里停滞,只留下沉重的阴霾。雕花的房梁压在头顶,像是古老的巨兽,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
四周的墙壁沉默而冰冷,斑驳的壁画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却更添几分阴森,让人喘不过气来。昏暗的光线,宛如一双双无形的手操控着世间的一切因果。
薄纱如轻云蔽月,柔曼地垂落,纱幕后,那一排排牌位沉默而威严地伫立着。黑暗的空间里,回荡着令人胆寒的“啪!啪!”声,那是刑杖敲击发出的。那是由坚硬如铁的黑檀木制成,上面精心雕刻着狰狞的恶鬼图案,似乎在炫耀着它们所带来的痛苦。
就瞧见那暗处有一位瘦弱男童被铁链层层缠缚,宛如一只被囚于黑暗蛛网的幼蝶。此刻的他,仿若失去了生机,原本稚嫩的身躯满是伤痕,新伤叠着旧痕,纵横交错。
他那干裂的嘴唇已渗出丝丝血迹,却仍旧被牙齿死死咬住,即便痛苦如汹涌浪潮般将他淹没,他也倔强地不肯发出一丝痛呼。鲜血从嘴角缓缓溢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宛如一朵朵盛开在地狱的之花愤恨看着前方暗处。
昏黄的烛光在风中摇曳,光影在斑驳的墙壁上跳动。只见一位身着粗布衣衫的女孩,发丝凌乱如杂草,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此时的她正跪在排位前,额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那片黑暗中,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宛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冰山。女孩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却带着决然:“爹!我嫁,我嫁还不行吗?”她的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求求您,放过阿学吧!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他那么小,此事同他毫无瓜葛。”
黑暗中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没有说话,那沉默像是一种无声的压迫。女孩见状,磕头的速度更快了,额头很快就红肿破皮,鲜血渗了出来,和着泪水在脸上留下一道道凄惨红痕。
“爹”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透着一丝决绝,“我甘愿嫁去程府为妾,从此与宣郎永不再相见,只求您放过阿学。”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哀求。
“今日这一切,皆是女儿自作主张啊。我一心想着和宣郎逃离此地,阿学他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他对此事全然不知,爹,您要罚就罚我吧。”女孩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那“咚咚”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揪心。
过了许久,那黑暗中的身影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阿雪,这才是为父的好女儿啊。你要知道,你是安远侯府千金,自幼便在侯府的万般娇宠下长大,为父怎会害你呢?你那宣郎,哼!他不过是贪图咱们侯府的权势背景罢了。”
“为父是过来人,怎会眼睁睁看着你跳入火坑,吃苦受累?至于嘉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忤逆我,简直是大逆不道!他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阿雪,你就乖乖地准备待嫁,莫要再为那些无关紧要之人伤神。”
木鱼有节奏的敲击声在这静谧得有些压抑的空间里单调地回荡,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不知过了多久,那木鱼“笃”的一声,突兀地停了下来,如同乐章戛然而止,使得本就紧张的氛围愈发凝重,侯爷的身体微微一震。
薄纱下一老妇缓缓从蒲团上起身,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神色严肃,眼中却透着一丝温和。她微微眯着眼,看向侯爷:“戚风,先消消气,老身知道您为了侯府的事操碎了心,瞧您这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啦。可这次啊,您得听老身一句。”
老妇边说边慢慢踱步到侯爷身边,轻轻拉了拉侯爷:“阿雪那孩子,您还不了解吗?那可是从小就机灵得像只小狐狸,又懂事得让人心疼。老身每次见着她,那眼睛都跟星星似的亮闪闪。阿学和她姐关系好那不是很好吗?他们俩都是在侯府的福荫下长大的,对侯府的感情那深,就像老身对这侯府一样,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们怎么会存心给家里招来祸事哟。
“这次啊!稍稍给他们点小惩戒,让他们明白事儿就成了。要是为了这点子事儿,闹得阖府不宁,让列祖列宗在天上瞅见了,那不得笑话咱们这些个当长辈的没本事,连个家都管不好呢?”老妇说完,目光幽幽地看向侯爷,眼神里满是劝慰,目光中带着一种笃定,仿佛她所说的便是不容更改的真理。侯爷听着老妇的话,神色渐渐缓和了些,眉头也微微松开。
男子缓缓抬手,神色威严中透着一丝冷峻,他沉声道:“就依娘所言。把那忤逆的孽障给我带下去,关在听学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院门半步。至于嘉雪,她也需为自己的过错负责,让她在宗祠跪着反省,一直到程家上门为止。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也好让她好好思过,莫要再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下人领命后,匆匆而去。不多时,远处便传来嘉学声嘶力竭的挣扎怒吼:“爹,您不能。。。”那声音饱含着愤怒、委屈与不甘,在侯府的上空回荡,似要冲破桎梏。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一记重击落在他的后背,钻心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
众人见嘉学昏死,面无表情地纷纷转身离开,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任务。此时,宗祠内一片死寂,唯有那偶尔传来的、压抑着的抽泣声。
本文剧情请勿上升剧版和小说参照部分架构内容已经大改故事设定请勿融梗、抄袭、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