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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婉——南墙不悔 魂牵梦萦(十三)

南墙不悔,魂牵梦萦

鲜衣怒马李门主X章台杨柳乔美人

清淡逸群李神医X风华绝代乔女侠

转瞬,月上柳梢头,银白色的光芒熠熠生辉,洋洋洒洒地倾泻在亭台楼阁、玉宇琼楼之上,直至此刻,婉娩方才幽幽醒转。

她先是茫然了好一会儿,可没过多久,便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异样。五脏六腑之间,似乎有股熟悉的真气在经脉中缓缓游走,探得丝丝缕缕扬州慢的刹那,婉娩心中一惊,有如五雷轰顶。

“是相夷……”她喃喃自语。

顾不得大病初愈,疾步小跑往客居而去,路上一刻也不敢耽搁,眼神中透着焦急,看得分明,那是对爱人安危的牵挂。

莲花扶额,虚弱到几乎无法正常站立,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正欲阖门运息,门却似乎有了阻力,怎么也关不上。

睁开眼,只见一袭素白衣衫映入眼帘,是阿娩无疑——她外袍未披,绣鞋未穿,仅穿着轻薄的水袜,显然匆匆赶来,连仪容都顾不上整理。

两人的眼眶渐渐泛红,无需言语,他们都能读懂对方眼中的深情、担忧、愧疚和眷恋,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他们两人和这如水的月色。

莲花迅速回过神,低沉清冽的声音随之响起“乔姑娘,这么晚了怎么都不休息啊?”此时的他,斜倚在客居门框上,本就苍白的面庞,在月光的映照下,较之溶溶白雪还要白上几分。

婉娩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眼眸清澈如水,却满含着无法言喻的痛惜,他怎会不知她已经认出了自己 “我中冰中蝉,多得先生相救,可我的毒是扬州慢解的”这话如同一块巨石,狠狠砸进两人原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激起千层涟漪。

触及“扬州慢”三字,莲花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双手不自觉地在门框上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那是他内心极度紧张的表现。目光闪烁不定,最终缓缓挪开了视线,不再与婉娩对视。

“先生怎么说”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她的心头,敛眸苦笑间,一行清泪涟涟无阻地滑落,泪水在月色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宛如她破碎的心。

他打定了主意,抵死不肯认下“乔姑娘,你的毒并不是我解的,是笛飞声出手给你解的”说罢,顺势背过身去,不愿面对她那双含泪的眼眸,生怕自己会因此动摇。是了,他向来不敢对着她的眼睛撒谎,从前如是,如今亦然。

在这场爱情与自我牺牲的博弈中,他选择独自承受所有的痛苦,只为了让她能远离江湖的纷争,哪怕这意味着要将她推开。

“先生拿着我绣给相夷的香囊,却告诉我说相夷已经死了,眼睁睁看着我把香囊付之一炬,还叫我放下,安心向前,是故意为之吗”婉娩的话语虽轻柔,却如锋利的刀刃,直往人心窝子里钻。

莲花满心无奈,只得拼命咬着牙关,不让那呜咽声和哽咽从喉咙中溢出半分,他害怕自己一旦松口,所有的伪装都将在她面前土崩瓦解。

多日来的隐忍克制于此时悄然爆发,那是无声胜有声的痛彻心扉。

“你说他死了,刻意将他的死描述的面目可怖,先生妙计,桩桩件件连环扣。可你告诉我,死去的人是怎么又活过来的,又是怎么救我性命的?”她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音调逐渐拔高,其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委屈与心疼,种种复杂情感交织在心头,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出口。

“相夷十八岁那年练成扬州慢,我和他日日在一起,一招一式、一夕一暮,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婉娩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她对相夷的熟悉已经深入骨髓,岂是几句谎言就能蒙蔽的。

“所作所为,无非是想让我放下过往烟云,安度余生,聪明绝顶如先生,定已心如明镜。阿娩这出戏唱的如何,可当的上精湛二字,相夷你可还欢喜?”

泪痕蜿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颊,高挺的鼻梁下,他的双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诉说什么,却又被无尽的沉默所吞没。他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再次滑落,心中那份沉重的痛楚,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你要骗我,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说?”她哽咽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伤痛。颤抖的手缓缓伸出,试图触及那熟悉的轮廓,仿佛要抓住那最后一丝希望。

“相夷,明明你就近在咫尺,我怎么会认不出你”然而,她的指尖却只是徒劳地在空气中摸索,只触碰到一片虚无,就像他们错过的这十年岁月,空留下满心的遗憾。

他终究还是妥协了,有些事、有些人,无论如何逃避,终归是躲不过的,仿佛早有定数。

莲花轻轻拭去眼角眉梢的泪痕,故作洒脱,试图以轻松的姿态掩饰内心的波澜“阿娩,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两袖清风,俗世不扰,希望你也一样”气定神闲抖了抖衣袖,语气虽平和,却难掩一丝疲惫,如同负重前行的旅人,在强撑着最后的体面。

“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婉娩差点脱口而出碧茶二字,猛地意识到不妥,又生生憋了回去。婉娩站在几步之外,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她不敢想象他曾经历过怎样的苦难,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当年我只是挂在了笛飞声的船楼里,并没有沉下海去,我回去过四顾门,也看到了你给我写的信,后来,我只不过想换一种活法”平淡无波。

婉娩惊恐万分,眼中满是慌乱,疾步追至里间,来到他身侧,声线带着颤抖“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是别人追逐的光,可他的耀眼也会伤人的心,也是我永远都追不上的,可那又怎么会是他的错”满是真诚,试图让他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即使历经磨难,这份情感依然深沉。

他的话语淡漠,飘零如同灰烬,不带一丝温度。“并非如此的阿娩,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从前那个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李相夷确实已经死了。凭什么他就要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呢”说到这里,他微微仰头,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东海大战是祸也是福,阿娩,我很累的,我只想自在”犹如巨石浮沉游离,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来路风尘仆仆,神明不渡众生苦

“相夷,你恨我吗”她死死攥着袖口,指节泛白,害怕听到那个答案,却又像飞蛾扑火般,忍不住想要知晓。

“恨?恨过,早些年的时候,我什么人都恨,后来想明白了,那不过是我自己的问题。赤阳灼热滚烫,怎会是你的过错,阿娩,爱人如养花,累了也是可以放手的,没有非要熬心伤神,徒增三千烦恼丝”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豁达,可这豁达背后,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呢?

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逐字逐句外蹦“阿娩,从前你我相遇相知,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年少无知,也不懂我们的感情到底是什么”语调苍凉悲戚,如同历经沧桑垂垂老矣的老汉,也是啊,何其相似。

说来也是啼笑皆非,可叹这莲叶根蒂皆有倚靠,而他恰似无根之木,无蒂之花,又好似随处飘散零落的细末尘土,无处安身立命,只得苟延残喘。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相夷,你真如此这般绝情,许我的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你都抛诸脑后,一干二净了吗?”酸涩痛楚如同洪水猛兽,撕扯着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

“那个时候年纪小,蛮酒喝多随口戏言而已,不值得惦念的,往昔一切都做不得数。阿娩,人生过半,你我也都不再年少了,该忘的都忘了吧,此生确是我负你良多”为何不敢直视?若是肯抬眸,我不信他李相夷两眼空空。

“我救你呢,是出于年少情谊,你不要误会,你也明白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很多事情牵扯。如今天地广阔,这样自由自在的,是我想过的生活,还要麻烦你,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还活着”

“阿娩,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的,愿你与心爱之人春赏花,夏乘凉,秋登山,冬扫雪,风雨同舟,现世安隐”他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告别,在这方屋子里回荡,却让婉娩的心碎成了无数片。

“相夷,你私以为替我安顿好了余生,可否问过我的意愿?我于紫衿并无半分男女之情,只将他视作长兄,这点你是再清楚不过的。十年未见,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的了吗”婉娩倦怠极了,身心俱疲,如同霜打的梧桐半生半死,又像云端失伴的鸳鸯,孤寂难鸣,在这残酷的命运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还当如何,十年,真的太久了,阿娩,今日你我该好好告一个别,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我是真心希望你和紫衿,白头到老”他的话语看似平静,却像冰冷的剑,斩断了两人之间那千丝万缕的情感。

 “李相夷真的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了”回答的干脆利落,半分都不拖泥带水,婉娩噙着泪水连连道了两声好,做李相夷太苦了,莲花方得闲适安然,可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残忍的决定啊。

千丝万缕,缠绵悱恻的情感在两人之间萦绕。

莲花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割舍的神情,轻缓褪下傍身十余年的佛珠,当着婉娩的面“啪嗒”掷地有声,那声音清脆而决绝,仿佛是在宣示一种决裂,他的确是故意为之,想用这种方式让婉娩彻底死心。

佛珠唤回婉娩云游九霄的三魂七魄,她的身体微微一僵,目光定格在那串佛珠上,却一言不发。

耳畔唯有莲步踩踏木板声,余光瞥见她蹲身拾起,抚了抚并不存在的尘土泥垢,虽是笑着可却是肝肠寸断“十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闹脾气,贴身之物说不要就不要,来——我帮你戴上”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试图为他戴上佛珠,就像在挽留那即将逝去的爱情。

换做从前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怕是还会相信呢,今时今日,只余泪干肠断,如果能早些寻到相夷就好了,陪在他身边的话是不是他就不会这么苦了,这些病痛折磨的日日夜夜是如何捱过来的?

“阿娩,我并非在与你玩笑,我——”

 “疼吗”“什么”

“碧茶毒发疼吗”怕他听不分清,特地一字一句重复,莲花垂着眸子,神色晦暗不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然在原地没有动作。

婉娩尝试着用自己的温度去包裹他那双冰冷而修长的手,渴望能给予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与慰藉。然而,他却在那一瞬间后退,婉娩仿佛被触电般地缩回了手,这举动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让婉娩的心灵和身体都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亏我还引以为傲。不过啃骨噬魂而已,都习惯了”莲花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那笑容里却满是苦涩,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年独自承受的痛苦。

“阿娩何德何能得君如此爱护”止不住的酸涩泪意,胸口密密麻麻的痛意袭来,声线低不可闻,话语断断续续气息不稳。

不是一朝一夕,是整整十年,是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夜,他就这么孤身一人,苦苦与病痛挣扎。她为他难过,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调,懈力嘶吼“你这个傻子,救我作甚?你知不知道你”却被暗哑男声打断。

“于你,我怎能不管不顾”

哪怕自己身处黑暗,也想要为她撑起一片光明。

“相夷,对你不起,阿娩终究还是成了累赘,做了金鸳盟刺向你的一柄利刃”婉娩眼中满是愧疚,她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给相夷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阿娩,你从不是累赘”而是软肋。

“莫要再瞒我了好吗,多久?”莲花不忍心再欺骗婉娩,一五一十道“四月有余”

痛,当真是痛不欲生,为何命运如此不公,要这般磋磨她的相夷,难道这就是天下第一的宿命吗?她不甘心,未至终章,焉知生死。

“哪怕豁出所有,天南海北黄泉碧落,我都会找到治疗你的办法,相夷,从前都是你护着阿娩,如今该我护着你了”这是她离去前轻飘飘一句,于婉娩来说或许轻如鸿毛,可莲花却重若泰山。

“阿娩,若有来世,盼你我结寻常布衣,男耕女织柴米油盐,平平淡淡度日,携手白头”当然,这些话不与外人道,他李莲花一介将死之人,岂敢奢求长相厮守?他只希望婉娩能好好的,哪怕没有他。

人间悲欢 由不得我 奈何奈何

纵然执着 纵然难舍 奈何奈何

一生铭刻 求而不得 奈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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