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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婉——南墙不悔 魂牵梦萦(九)

南墙不悔,魂牵梦萦

鲜衣怒马李门主X章台杨柳乔美人

清淡逸群李神医X风华绝代乔女侠

“李先生”婉娩气息微喘,掏出封褶皱泛黄的书信,信纸边缘毛糙,墨迹也有些许晕染“狮魂的下落,我查到一些线索,放走他时,他曾写过一封书信道谢,是出自薛玉镇采莲庄,不过这也是十年前的事了”

李莲花微微欠身接过,修长的手指抚过纸张,眼神微微一怔,转瞬即逝“这人海茫茫,能得一些细微的线索也是不易了,多谢乔姑娘”言辞间端的是疏离有礼,仿佛两人只是普通的江湖同道。

“李先生不必客气,其实今天我来还有一事”这几日思前想后,任凭绞尽脑汁,也没有窥得一丝半点关窍,顽固如她,哪怕套出一星半点也是好的。

他抬眸,目光与乔婉娩交汇,心中隐隐猜到她要说什么,却佯装不知,轻声“乔姑娘请讲”

“昨天那个香囊”趁他翻找,婉娩用近乎贪恋痴迷的水眸凝视着他,眼神中满是痴缠,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动作,试图从这些日常举止中寻回往昔熟悉的影子——那时的李相夷,鲜衣怒马,和眼前这淡漠疏离的李莲花,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莲花用白皙匀称的右手递物,好似与他无分毫关联“肖大侠昨日带你匆匆离去,我便把它收了起来,这个本是乔姑娘故友之物,应当还你”婉娩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微微点头,那里,有失望,有落寞,更多的是不甘。

若肯相认,她定是要问问相夷,此物难道不是他见旁的同龄男子皆有,心下艳羡?便缠着她撒娇耍混讨得的吗?不想认便不认,她也纵着他,毕竟相夷有他的道理,如今归还又是何道理,昔年岁月皆不作数?

“乔姑娘”方才如梦初醒。

婉娩将那枚被摩挲得有些褪色的香囊,捧在手心“这香囊是我亲手给他做的,十年了,我守着这个念想,苦苦等了十年”柔肠粉泪,滴滴化金豆。

“虽然也早想过,其实他迟迟不回来,便是答案了。但听到他和死扯上关系,我还是——还是不愿相信”她强忍悲痛,与他面面相觑,咽泪装欢,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心疼不已。

他像是在对乔婉娩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斯人已去,乔姑娘也不用太伤怀了”他为自己凿了座孤坟,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孤独与决绝。

乔婉娩的李相夷早已长眠东海,如今的李莲花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再无法同从前那般爱你。所以只能放你另嫁,我的好阿娩啊,你可莫要怪相夷心狠,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将青瓷茶盏推过湿滑的桌面“婉娩近日听闻了个新鲜的话本故事,先生可愿赏脸酌听”未等答话,她便眉眼低垂,自顾自讲了起来。

“江州汶水,有一女娘自幼年起就因身体孱弱,被宥于深宅大院。家族子弟不似她日日以琴棋书画、刺绣女红为伴,皆能习武练剑。年岁渐长,父亲终是被她缠的没了法子,松了口”

“然十七年前,她遇到个怒马鲜衣的少年郎”婉娩无意识摩挲着杯沿,那里还留着李莲花方才触碰的温度。“少年志在天下,随他扬名立万,数不尽的暗箭难防,起初,日子虽惊险,却也甜蜜”

她忽然轻笑一声,眼尾泛起红意“但他总是很忙碌,后些年尤为甚,连陪她看一场雨的闲情都没了。”

细雨忽然急骤起来,雨打芭蕉的声响盖过了她哽咽的尾音,李莲花望着婉娩鬓边颤动的银蝶步摇,那是他当年用东海鲛绡换来的聘礼。

“可女子终究是有血有肉的人,会累会倦,最终,留下封诀别书信黯然离去,本以为就此相忘于江湖”

“哪料各路宵小仇家寻至,她四处打听,却只换来一句杳无音讯。女子悔恨交加,先生觉得这女子的结局最后会是什么,是寻到爱人白头偕老,还是孤老一生”

 “依在下看来都不是好结局,若我是那女子,定令寻良配,鸳鸯比翼,举案齐眉。男子殒命与否和她的结局无甚关联,方才乔姑娘不是也说了男子待其视若珍宝。若不幸亡故,想来九泉之下也是盼着她顺遂安康,佳偶天成的,活着不归,那便就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更配不上女子情深”句句不提爱,却字字都透露着我爱你。

李莲花并不愚钝,平素引以为傲的瞒天过海之术,早就被她看的透彻,不过阿娩是何时认出呢?今天?昨天?亦或是更早之前,只是那又如何呢?

“可在我看来,男子是她平生憾事,所以哪怕明珠蒙尘难觅,爱人在女子眼里,依旧世无其二。寻到意中人自然皆大欢喜,如能长相厮守更是再好不过。但若不能如愿,退一步想,只要他安好,即便孤身一人,又有何妨?”珠泪涟涟,强颜欢笑“瞧我,怎么越扯越远了,话本嘛,哪有既定结局呢,我也是一时兴起,与先生闲话”

 “不过是我接受不了事实,自欺欺人罢了”她轻声呢喃,踱步至火炉前“贴身之物,随他去也好”万念俱灰苦,谁人能懂啊。此情此景倒让她想起少时诵读的诗经“相逢何必曾相识,再看君卿已陌路”何其贴切。

“既是故人,便让他留在故事里,乔姑娘当昂首阔步的安心向前走,莫让执念羁绊,误了年华,蹉跎了岁月才是”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一把利刃穿透了她心中死寂的阴霾。

火舌嘎吱作响,半霎转瞬吞噬滇青彩绦,盘银绣自末端起愈烧愈烈“不——不可以”她低眉垂眼,喃喃自语,风驰电掣间,不顾烈火焚烧,伸出纤纤玉手,一个箭步冲上前,硬生生抢回了半幅绣面清莲。

莲花想再宽慰一二,话到嘴边却突然脸色煞白,慌不择路追前两步“阿——”呼之欲出的称谓停滞“乔姑娘,你没事吧!怎么样了”柔荑滚烫炙热无比,红肿水泡间鲜血淋淋,不仅刺痛了莲花的眼,也刺痛了莲花的心脏,那是一种无以复加的哀痛欲绝,比之碧茶毒发也不为过。

“这些年来,劝慰言论从未间断,说来奇怪,自相夷身故,这份念想从未伴时过境迁而消逝湮灭,反倒肆意疯涨,婉娩不敢亦不愿相忘,怕是要辜负先生好意了,告辞”细微哽咽。

“乔姑娘留步,这白玉凝膏不妨拿去涂拭,切记每日三次,五日方可见效。”

“多谢先生好意,如此婉娩就却之不恭了”

“乔姑娘慢走”苍凉哑然。

普渡寺

“故人归矣,乔施主作何感想?”方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袈裟掠过青砖的窸窣声惊起檐下白鸽。

婉娩叩首在地,额头触到冰凉的青砖“婉娩别无它愿,仍求相夷长命百岁。不过思潮澎湃有疑,劳方丈解签释谜”她所求不多,心心念念的不过是心爱之人平安顺遂。

方丈双手合十,微微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此问当交由李施主亲言方才妥当,俗世扰扰更自扰,老衲有约在前,需重诺”他深知李莲花与乔婉娩之间的心结复杂难解,有些事情,旁人无法轻易插手,唯有他们二人坦诚相对,才能解开这缠绕多年的情思。

乔婉娩虽有失落,但也表示理解“方丈所言极是,是婉娩唐突了”她的爱纯粹而深沉,无关身份。她知道,有些答案,需要时间去揭晓,有些心结,需要自己去解开 。

 “当——”晨鼓暮钟回荡曲径通幽,正殿大雄佛光普照,莲花座上的释迦牟尼佛像巍峨肃穆,和蔼慈悲,俯瞰众生万象。殿下拜垫,女子请来黑檀,恭恭敬敬没于项上三尺,悦铃声铛起,沙弥诵起古老经幡,开光加持。

因着普渡寺声名在外,善男信女皆早早占据了古刹佛殿,一拨又一波,络绎不绝,他们或手持香烛,或双手合十。

一位初来乍到的香客,手持檀香,满脸疑惑地指着乔婉娩,向身旁一位老香客询问“诶?这姑娘何故长跪不起?”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乔婉娩那始终如一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位兄台,定不是普渡寺常客吧,这可是乔婉娩乔姑娘,金身佛像前已跪了十年有余,只为她那未婚夫婿李相夷求平安”谈起李相夷,就打开了话匣子,拉着人家滔滔不绝起来,言语之中满是对婉娩的敬佩。

“难得啊——难得,若我王某有幸得此红颜知己,也算是不枉此生啊”那香客听闻,不禁发出由衷的感慨,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能有这样一份纯粹而坚定的感情,实在是令人动容。

暮鼓响起时,她在功德簿上写下"李莲花"三个字,大雄宝殿的阴影处,立着个清瘦的身影,素色长衫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挂着的正是她绣的并蒂莲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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