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叛变

变化来得突然，原定追凶任务取消。

立卡和立菁被副校长秦川以雷霆手段捉拿归案，关在特制监狱里，唐舟和李豪的追凶任务直接结束，立刻就闲下来了。

“立卡和立菁那种级别的目标，如果不是因为我要考核，应该不会有上次的追凶任务吧？”食堂餐桌上，唐舟对着李豪翻了个白眼，对于苏缘只需要考试，不需要任务实践考核，就能与他一样加入兽灵，他还是有点不服的。毕竟苏缘是唯一一个没有实践任务考核的学员，而且她在面试的时候说那样的话也没事。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我们出那次任务，主要是为了苏缘”，李豪一直很耐心，但神色漠然。

“她有什么背景吗？还是血脉太纯？”唐舟边吃边嘟囔，对于李豪，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心。

“后者。她的血脉纯度远超你我，达到了惊人的98%，所以她被评定为传说级别。”

“你不也是传说级别吗？”

“我不是因为血脉。”

“对了，是因为战绩，你是实战流，她是血脉流，我是隐藏流。话说，你就不能多少透露一点吗？”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说。”

“死板。”

“随你怎么想。”

警报响起，全员备战。

餐桌扭曲，地面开裂，风暴席卷餐厅，要不是墨兮学院所在位置较深，且结构较为稳定，上面的琦市刑侦科技学院也会受到影响。

学院给每个学生都配置了私人系统，唐舟给自己的系统起名叫菀之，唤作菀之姐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姐姐有了很深很深的执念。此刻，那浑身素白衣服，骨肉匀亭，手执利剑的系统正将唐舟护在身后，神色警惕地看着四周。

“按照他们俩儿的能力，若无人暗中相助，定然逃不出来。”唐舟心中了然，不知为何，他焦急地想要找到一个人，苏缘。

“走”，李豪一把拽过呆住的唐舟，夺路而逃，菀之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用力场对抗着力场。

“想不到你的系统竟然能召唤力场，不知道你的描魂会不会更逆天”，李豪的系统在前方开路，相较于唐舟的战斗型系统，他的系统更适合规划，属于策略型系统。

“战斗型系统能召唤力场不是很正常吗？”唐舟不解，对于他的系统，他还不太了解，至于描魂，更是根本没有感悟出来，只有写零零星星的碎片化记忆，流淌在他的血脉里。

“系统是对人的能力的复刻和放大，再结合计算机的能力，虽然有自己的运行规则，但目前只能复刻人的能力，而召唤力场，是兽的能力。”

“不过我的系统是不是不成熟？”

“是的，估计是什么新技术，直接用在你的系统上了。”

两扇铁门迎面砸来，李豪的系统——蕾娜——不擅长战斗，直接虚化躲过了，铁门径直砸向李豪和唐舟。不过这难不倒李豪，他挥舞手中兽刃——噬牙——一刀斩断了两扇铁门。菀之已经解决后方最后一道力场，冲到唐舟身前，冷漠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三人——立卡，立菁和苏缘。

“李豪那个面瘫就算了，你也不惊讶吗？”苏缘看着面无表情的唐舟，眨了眨眼睛，他一开始想要分别诱惑他和李豪，致使他们生出嫌隙，结果失败了。李豪一直面瘫，不苟言笑，唐舟看似喜欢美女，却像是很有自知之明一样，说说话就过去了，没有进一步的想法。

“我等的就是你”，这段时间来，唐舟除了上课和考试，其他时间基本都在打磨自己，他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要靠别人暗中相助。此刻，他手里攥紧了兽刃——训练的时候，感觉到了兽刃上传来了风声，带着点咸腥味，像是海风，伴有潮汐，像是要把一切都吞没在深海里，他便给自己的兽刃取名叫吞海——他觉得苏缘与校长说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在暗示自己什么，但是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只能先装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希望能吓到对方，保住命再说。

二臂总是这样，以为什么都以自己为中心，什么都是说给自己听的，敏感过头反而不敏感了。

“等我做什么？”苏缘挑逗似地看着唐舟，立卡和立菁脸色阴沉，像是在强行忍耐想要手撕李豪和唐舟的冲动。

“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善良的兽？”唐舟继续装腔作势，李豪与他相识久了，知道他的想法，默不作声，只是警惕地看着四周，看看除了面前的三人，还有没有其他敌人，他的系统也还在探测周围，他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大的学院，好像只剩下他们几个了。但是他的系统与他的联系越来越弱，信号像是被屏蔽了。

“哦？”苏缘打量了一圈，便明白了唐舟的意图，接着边往唐舟这边逼近便补充道：“别在拖时间了，就是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有人能找到这里。”

“可你看起来很赶时间的样子，还屏蔽了我的系统，这就是你的描魂吗？你不是没有把握拿下我们吧？”他们说话的功夫，菀之和蕾娜两个系统已经停止运行，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植入在唐舟和李豪身体里的微型芯片，不过也暂时不能运行了。

“废话真多”，苏缘第一刀已经劈了过来。

……

“你究竟答应了苏缘什么？让她刚进入学院就愿意顶着反叛的罪名为你做事”，校长办公室，副校长秦川坐在沙发上，边喝酒边与校长安格列夫会谈。安格列夫抽着雪茄，看向窗外的落日，待到烟雾散尽，转过身来。

“她说她想做一只善良的兽，我答应她了。”

“她亲口跟你承认她是兽？她就不怕你暴起杀了她吗？”秦川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安格列夫可是被称为“兽族黄昏”的人，不是因为他喜欢看黄昏，是因为他在黄昏下杀了太多的兽，导致兽族走向了落日。

“要么她在赌我对兽族还存有一丝怜悯，要么她自信我杀不了她，后者不好说，前者她赌对了”，安格列夫说完这句便沉默下来，只是抽雪茄，沧桑的眸子里，映射出往事和当年的身影。

……

“为什么叛变？”唐舟边打边退，虽然猜对了是苏缘帮助立卡和立菁越狱，但他还是想要听听她的解释，他知道蒙受冤屈不能解释的痛苦，所以想给苏缘一个机会。

没有上帝视角的二臂还是被蒙在鼓里。

“说了你废话真多，怎么还是改不掉这问东问西的臭毛病，先顾好你自己吧！”苏缘的刀越来越快，势头越来越盛，像是恨不得把唐舟这个多管闲事的人剁成肉酱。

唐舟那句“那你为什么刀刀避开我的要害”终究是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