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吃点鸡肉吧。”
王面脸上挂着热忱的笑容，动作麻利地取过一个干净的小碗，紧接着便开始给林七夜夹菜，那架势仿佛在招呼许久未见的老友 。
“漩涡，把那边的鱼肉给七夜他们夹几块过来。”
王面转头冲着漩涡喊道，声音里满是不容拒绝的亲切。
“好嘞。”
漩涡应了一声，赶忙伸出筷子，小心翼翼地挑了几块最肥美的鱼肉，放进林七夜面前的碗里。
“那肉汤也来点，挺鲜的。”
“我去给他拿双筷子。”
星痕瞧着哥几个恨不得把人和月白隔开的劲，偷偷笑着，站起身来，脚步匆匆，给他们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饭呢？饭还够不够？不够我这里还有。”
蔷薇说着，已经站起身，端起饭盆，准备给林七夜和安卿鱼盛饭。
假面小队对他们的态度，那叫一个客气，客气到林七夜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连连摆手，脸上带着几分局促。
“不用不用，你们吃吧，我就是来问点问题的，我吃我这个。”
“阿月夹的刚好是我喜欢吃的，不麻烦大家了。”林七夜促狭地摆手拒绝他们的热情。
月鬼闻言，微微一愣，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有好菜你不吃，还想吃生肉？”
“嗯。”林七夜只是轻轻点头，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哎……你看你身后的战友们眼睛都绿了，真不来点？”
“安卿鱼都吃了，你不吃？！”
月鬼不死心，还在试图劝说。
林七夜一听，立马偏头去看，发现安卿鱼那家伙此刻吃得正香，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他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秒，还是选择了拒绝。
见林七夜都这么了，假面小队的众人也只好坐了下去。
抛开情敌这层身份，王面还是很看好林七夜的，他赞许地看着林七夜，开口道：“你是想问关于代理人的问题？”
“对。”林七夜回答得简洁干脆，眼神里满是求知的渴望。
“问吧，只要我知道，都会告诉你。”
王面靠在椅背上，神色坦然，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
林七夜沉吟片刻，脑海里各种思绪翻涌。
片刻后，他终于问道：“代理人和神，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这个问题，问得就很深奥了……”王面听闻，眉头微微皱起，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从本质上来说，代理人和神的关系其实就是两个字，‘契约’。”
“契约？”
林七夜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脸上写满了疑惑。
“神由于某些原因，一般不会直接出现在人类的社会中，”王面身子前倾，认真地解释道。
“如果他们想要做些什么的话，就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帮他完成，这时候，人和神就会形成一种神秘的契约。契约的本质，其实就是交换，神将自身的部分神力给予代理人，而作为交换，代理人需要帮助神来完成某些事情。当然，不是谁都能成为代理人的，只有神本身认可了你，你才有成为代理人的资格，从而完成这份契约。”
林七夜眉头紧锁，眉宇之间充满了疑惑。
如果是签订了契约的话，没道理他什么都不知道啊，炽天使将自身的部分神力给了他，但却又丝毫不提自己该做什么……
比起契约，林七夜觉得这更像是一种赠予。
“那你要帮时间之神做些什么？”
林七夜看向王面，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问出的这个问题有些失礼，连忙补充道，“如果不能说的话，就当我没问。”
“没什么不能说的。”
王面摆了摆手，神色平静，似乎早已不在意这些。
“大概八九年前吧，我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那天我浑浑噩噩地走在大马路上，旁边就有一辆酒驾的大卡车朝我冲过来。”
“我来不及反应，就在我要被撞飞的瞬间，周围的时间突然被暂停了。后来，时间之神从虚无中走来，和我签订契约，将他的神墟赐予我，而作为交换，我未来必须要进入高天原，从里面帮他取出一件东西。”
“高天原？”
林七夜一愣，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日本神话中的场景。
“日本神话中的众神之乡？”
“没错。”王面肯定地点点头。
“真的存在吗？”
林七夜满脸好奇，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时间之神说存在，那肯定就存在，只不过……至今我还没有找到。”
王面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遗憾。
林七夜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加入守夜人，是自己的选择？”
“是啊，”王面神色平静，回忆起往事，语气波澜不惊，“其实在我加入守夜人之前，古神教会的恶神代理人曾找过我，让我加入他们。”
“因为时间之神给你的这个目标，和归入哪方阵营并没有关系，所以他们觉得可以拉你入伙？”
林七夜若有所思，脑海里迅速分析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没错，甚至古神教会中的某些人，已经找到了关于高天原的线索。”
“不过我实在是不愿与他们为伍，最后还是拒绝了。”
王面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
“然后他们就放弃了？”
“没那么简单，古神教会的人都是一群疯子，”王面的眼神变得冷峻，“如果不能把你拉入伙，就会想方设法地杀掉你。我刚加入守夜人的时候，就被他们伏杀了三四次，要不是我命大，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王面耸了耸肩，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过现在，他们已经不敢来找我了。”
“为什么？”林七夜一脸好奇，眼睛紧紧盯着王面。
“因为他们不一定打得过我，而且……”
王面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其他队员身上，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我有一群很靠谱的队友，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他们都不敢动我。”
“咳咳咳，队长……吃饭的时候，最好不要突然煽情，容易恶心……”
漩涡表情有些古怪，嘴角微微抽搐，试图打破这略显肉麻的气氛。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王面一脸认真，丝毫没有被漩涡的话影响。
“就算是这样，你也可以等没人的时候说嘛，现在说……多尴尬！”
蔷薇气鼓鼓地瞪了王面一眼，脸上却藏不住笑意。
“嗯……我下次注意。”王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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