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的那一天,寒冬已逝,大雪也恰巧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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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多一刻钟,马嘉祺踏着雪进了屋子。
黑色的皮大衣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雪花,他进来后也将外头的凉意一同捎进了好些。
雪颂拿过他平素里惯常用的酒杯,斟满了那壶刚温好的清酒
宋亚轩马先生
马嘉祺挂好狐皮大衣,瞥见宋亚轩的那道身影,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才开始打招呼。
马嘉祺许久不见了,宋先生。
宋亚轩中断了刚刚和雪颂的话题,先向马嘉祺问好。
二人客套地寒暄了几句场面话,宋亚轩就起身准备告辞
雪颂的视线瞥向窗外那一片漆黑中的那阵鹅毛大雪,眉眼染上几分忧虑,又恰到适宜地被马嘉祺捕捉进眼底
马嘉祺雪下得这么大,宋先生不妨暂宿一晚,明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再行离开也不迟。
主人发话了,雪颂便有了理由留下自己的这位青梅竹马。
马嘉祺吩咐管家妥善安排好宋亚轩的留宿
外头的风雪似乎还未有停的趋势,宋亚轩跟这位男主人简短打过招呼,便被管家领至客房睡下。
雪颂先生今天回来得比往常晚了好些。
肌肤的体温逐渐升高,马嘉祺混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雪颂的脖颈,她有些不舒服地挪动,想要换个姿势
身后的男人轻笑着,打横抱起女人娇俏的身躯,声音变得沉闷沙哑
马嘉祺别动了,乖。
沉浮和律动,交织在这样一个寒冷的雪夜里
窗户外的雪纷纷扬扬洒落,卧室的温度却经久不下,越发灼热
雪颂也喝了些酒,微醺的红晕恰到好处地能够藏起心中的羞涩
马嘉祺借由酒精将其放倒,她才敢直视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一场缠绵的情事过后,马嘉祺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
雪颂穿好睡袍,下床为他准备泡澡的热水
每当这个时候,雪颂都会产生一种与马嘉祺无比相爱的错觉。
好像一对在一起很多很多年的夫妻,依偎相守在对方身旁,一起度过无比寻常普通的某个雪夜。
马先生此番去了一趟伦敦,似是染了烟瘾。
不沉溺,却也让她的生活里多添了几分淡淡的烟草味。
这样陪伴他的日子持续有多久了?
一年,两年,三年……原来,已经整整五年了。
五年前,是雪颂主动找上马嘉祺,说自愿把自己的全部都献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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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也是这样的一个凛冽的寒冬。
只不过,与此刻不同的是,雪颂和马嘉祺相遇在初冬的清晨——
一个初雪融化的时候。
马氏庄园的老管家清晨照例要清扫门前厚厚的那层雪,为男主人扫出一条出行通道
沉重的金属铜制门被拉开,一个瑟缩在脚下、几乎被冻到失温的少女,就这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雪颂只穿了单薄的一件秋外套,光着脚,在这样一个大雪夜里,独自一人,一步步从黎城走到港城。
她不断地哆嗦着,嘴唇已经开始发紫,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刷满厚厚的一层雪,眼神和视线都十分迷离。
老管家上了年纪,慈悲为怀,立即让人把雪颂带进了庄园里,给她生炉火、煮热酒、熬姜汤,又整整拿来三床厚厚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最终才从阎王手里头把雪颂抢回一条命来。
雪颂渐渐恢复意识,手指不能屈伸,一双脚布满斑斑血迹和冻疮,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
雪颂“马先生,我还是个干净身子”
雪颂“外头闲言碎语你莫要听,恳求您,救救我的祖父。”
雪颂雪颂愿意一辈子伺候先生,为先生做尽任何事情,以报答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