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王思瑶等人玩够了,带着满足的邪恶笑容离开了浴室。浴室里只剩下乐芸舒,她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混合着血水和泪水,那道被眉刀划伤的伤口还在渗着血,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灵魂都已经被抽离。
陈沫缓缓地从床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件衣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她轻轻地走到乐芸舒身边,试图将衣服披在乐芸舒的身上,想要给她一点温暖和安慰。
然而,乐芸舒却像一只受伤后极度敏感的野兽,突然爆发了。她猛地推开陈沫,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嘶吼着。
乐芸舒(情绪崩溃,声嘶力竭)陈沫,你走开!你现在假惺惺地来干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这样欺负我,你和她们有什么区别?你以为现在给我一件衣服就能弥补你内心的愧疚吗?王思瑶她们若无其事地说这只是小打小闹,轻描淡写地说是件小事,是在开玩笑!可凭什么她们的一句所谓 “玩笑”,我就要承担一辈子的痛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乐芸舒(手颤抖地指向窗外)还有那些藏在网络背后的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盲目跟风,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仅仅凭着一个虚假的视频就对我肆意指指点点,凭什么?他们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不是冷漠的旁观者,而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正义之士,可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冷漠和轻信同样在狠狠地伤害我!他们和王思瑶她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说的话、做的事都一样,又片面,又恶毒,又愚蠢,因为他们的世界实在是太无聊了!
乐芸舒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冷了,冷得让人绝望。这个世界有像她们这样的一群人,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恶毒,你去问他们,他们只会说他们怎么不记得,是我罪有应得。我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教室里写的 “团结友爱” 难道只是一句讽刺吗?我想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帮帮我,救救我!我想大声地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帮帮我。有没有人愿意帮我呀。我就像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的孤影,渴望着哪怕一丝的温暖和光明,可回应我的只有这无尽的黑暗和冷漠。我多希望能有一双手,能有一个声音,能有一份力量为我驱散这片黑暗,让我不再独自承受这痛苦和委屈。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在这黑暗的深渊里,独自面对着这一切的不公和伤害……这究竟是为什么!
乐芸舒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的眼神中燃烧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怨恨。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要将内心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通过这一声声的指责发泄出来。
陈沫被乐芸舒的质问逼得步步后退,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陈沫乐芸舒,那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我每天都在煎熬,都在受着良心的谴责!是,我知道我错了,我懦弱,我自私,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你大义,可我不能像你那样不管不顾,我害怕失去更多!王思瑶她们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我要是站出来,她们会放过我吗?会放过我的家人吗?如果换做是你,家人和朋友之间,你又会如何选择呢?我又能如何选?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终于她忍不住大声吼道,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那是她内心痛苦的呐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痛苦,那愤怒是对乐芸舒指责的本能反应,可话刚出口,她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懊悔。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倔强,她不想在乐芸舒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可内心的防线却在一点点崩塌。
陈沫(带着哭腔)芸舒,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该这么说,我真的不是想指责你。我只是…… 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难处,可我现在才发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乐芸舒(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丝冷意)选择?你把这叫做选择?我在被她们折磨的时候,你却在想你的选择。你以为我不怕吗?但有些东西比恐惧更重要,比如尊严,比如真相!(眼神直直地盯着陈沫)
陈沫(拼命摇头)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对,我……我还拍了视频,我本来想找合适的时机拿出来保护你。 (向前走了一步,想要靠近乐芸舒,却又害怕再次被推开)我真的不是不想帮你,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每天都希望自己可以勇敢一点,可是没有如果。
乐芸舒(向后缩了缩)你别过来!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我的人生已经毁了,被她们,也被你的沉默。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黑暗的未来。
陈沫(无助)乐芸舒,我们还可以补救的,请再坚持一下好吗?还有希望的。
乐芸舒(苦笑)希望?在这个被谎言和权势笼罩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希望?校长会为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把自己的女儿绳之以法吗?那些老师又会有几个会真正关心我们的死活?他们只会明哲保身。
说完,乐芸舒别过头去不再看陈沫,眼神空洞而无神。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就像生命的火焰在逐渐熄灭。
陈沫还在不停地说着,试图给乐芸舒一丝希望,可那些话语在乐芸舒的耳中却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王思瑶等人狰狞的面孔,网络上那些恶毒的评论,还有陈沫刚才那充满无奈的眼神。
突然,乐芸舒缓缓站起身来,身体摇晃了一下,陈沫急忙伸手想要扶住她。
陈沫(眼中充满了惊恐)芸舒!请相信我,我们总有办法的。
乐芸舒(轻轻推开陈沫的手,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沫沫,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你也有你的难处。但我真的累了,就让我独自呆一会儿,好吗?
说完,她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那背影孤独而决绝,仿佛是与这个世界最后的告别。
乐芸舒离开寝室后,陈沫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手中还拿着那件原本想给乐芸舒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