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市预计九月中下旬会有明显的降雨天气,局部地区伴随着强降水、雷电和大风等强对流天气.”
从港城到白川,只需要坐不过三个半小时的车,却已经从沿海往内陆,腥咸的海风会随着不断倒退的车窗外风景而变得缥缈,又落空,最后一无所有。
最近的天气预报说,白川会下雨。
发白的拇指指腹压着伞骨,耳边是一场凛冽的雨,雨珠子细细密密地打在伞面上,好似全然不会疲倦一样。
风,掀起她洁白长裙裙角的涟漪,像朵沾了水珠子的荷花一般。碎发垂落耳畔,宋深深的眸子像被水洗过一样清澈透亮,落在少年身上,粉透的唇被她的牙齿咬得发白。
突然打在头顶的伞,惹得他下意识抬眼,苍鹰一般的眼睛锁住眼前孱弱的少女,下一秒口袋里的刀子就出鞘,抵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雨中一声娇气的惊呼,下一秒少年就对上那双含着水雾的眼睛。像青松山晨间弯弯绕绕的雾气。
阴郁消了大半,少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宋深深……宋虎的妹妹,我从港城来的……”
“我知道你。我哥哥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我来找他。”
眼前的男人愣了一瞬。
眼前浮现出一个憨厚老实的人影,给自己挡了一枪后就摇摇欲坠地倒下,死在一片火海里。
他还有个妹妹啊。
苍鹰般的目光收敛几许,视线下移,到她手上。
她手腕真细。细到发绳要再绕一圈儿才能套牢在她手腕,细到他一只手就能握个来回,细到他接过伞,把人揽在怀里时,她的手腕无力地抵着他的腰。
那处有道长长的疤,别人碰不得。男人一时间目光又冷然,但对上她无辜的眼睛,像小兔子一般受了惊,含着泪光的漂亮眼睛时,火气就没了大半。
他说。
“那我带你回家。”
回家。
哪里才是家呢。
车里的香氛味道是苍山覆雪的冷松,但暖气开得很足。宋深深盖着他的牛仔外套睡得昏昏沉沉,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哥哥。
她恍然梦见那个雨天。子弹洞穿他离心脏不过毫厘的位置,他没有立刻死,手指蜷缩着在泥土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
失血过多后意识才越来越模糊。哥哥他没等到天命,带着一颗完整的心脏,永恒地沉睡在那个永远不会亮起的雨夜。
哥哥,那时你有多疼呢。
哥哥他总比自己快一步,长高也是,离开港城也是,去白川也是,死也是。她踩着他走过的路,才发现原来她是哥哥断掉脊骨也会抱在怀里护着的珍宝。
宋深深又想起记忆里那个习惯穿浅色衬衫的少年,他总是喜欢听她絮絮叨叨没什么主题的废话,表情永远是温和地笑着,眼尾溢出来一点不会被轻易察觉的爱。
她做了漫长的梦,眼泪也跟着淌出来,淌成青松山蜿蜒曲折的河道,沾湿了不属于自己的牛仔外套。
山顶敲钟的声音穿透云层,自渺远的高处沉沉而来。
雨歇了。
野生帅哥泥嚎
野生帅哥有一点点灵异倾向,所以前期主要人物死亡大家不要担心
野生帅哥补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