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
二十年后的灵媚忽然又笑起来，红唇如染血。
“我原谅他们了。”
她歪着头，发间金簪流光闪烁：“毕竟……我也捅回去了。”
比起她所受的疼痛，她觉得自己捅的还是轻了。
亭中茶烟渐冷，二十年后的灵媚望着掌心飘落的枫叶，忽而轻笑一声，语气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现在想来，不过才二十年……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灵媚盯着她，沉默片刻，终是开口：
“那他们人呢？”
二十年后的灵媚摇了摇头，团扇掩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平静得过分的眼睛：
“不知道。”
她指尖轻点茶盏，杯沿泛起细微涟漪，“那一战后，我几乎灵魄俱灭，是百目……一片一片捡起了我的神识。”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养了很多年，我才得以重新化形。”
灵媚心头莫名一刺，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需要依靠别人，才能勉强拼凑回破碎的自己。
“至于他们……”
二十年后的灵媚抬眸，眼底无波无澜。
“我只知道他们没死，但也从未再见过。”
枫叶沙沙作响，灵媚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她向来恣意妄为，从不在意旁人死活，可此刻，竟莫名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滞涩。
虽然她从来没有想过几人之间的结果，但总觉得不该是这样才对，哪怕闹的两败俱伤，也不该是这样。
这就像一座大山，隔绝了她一切想说的话。
二十年后的灵媚忽然笑了，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
“我们已经这样了，但你不要被困住。”她指尖冰凉，语气却温柔得不像话，“过去不可更改，未来仍可改变。”
灵媚是被二十年后的自己送出南垂的，她没有见到百目妖君，但二十年后的自己几乎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碧落城的主人就是九惑，左护法是东方淮竹，她的血脉里已经融入了黑狐的妖力，即将变为黑狐的容器。
几人回到了客栈，打算从长计议，在这期间还有个小插曲，那就是王权弘业行侠仗义的时候碰到了身为左护法的东方淮竹。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变得弑杀、残暴、藐视性命。
王权弘业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灵媚敲了敲桌子，告诉几人。
“想要救东方淮竹就必须消除她体内的妖息，而消除妖息的办法就藏在黄泉族圣物金晨曦之上。”
“同样，想要阻止黑狐入圈就必须毁掉金晨曦。”
那是一把伞，一个可平世间一切戾气的法器。
王权醉一拍桌，惊喜道：“那我们可以先身入敌营！”
灵媚抿了抿唇道：
“我身份特殊，那把伞我不会靠近，救东方淮竹得看你们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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