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盘没洗的黄瓜拾掇拾掇被端上桌，郑妈特意放到郑北跟前：“小北啊，吃点黄瓜。一会儿跟妈来一下，有点事儿。”
郑妈说完转头看向小顾，“小顾伤没好，这黄瓜就先别吃了，对伤口不好。”
小顾乖巧点头，看一眼桌子上的黄瓜炒蛋没说话。
一脑门儿官司的郑北目送他妈出门，随手夹起刚端来的拍黄瓜放嘴里，“嗯？咋感觉这菜里有沙子呢？”
郑北不信邪又夹几块，牙里咯吱咯吱的，这酸爽。郑北放下筷子找地儿吐了出来，回来盯着这盘菜就瞅，果然黄瓜尖尖上的花还在。
“……”
郑北端着菜起来，“小顾你先吃着，吃完不用收拾一会儿我整。”
小顾点头，目送郑北走进厨房。
———厨房里———
“妈你这黄瓜是不是忘洗了，里头有沙子。”
“有沙子就对了”，郑妈放下手中的活儿，“你跟我过来”。
郑北跟着郑妈走到后院，本想解释解释他和小顾的事儿，却见自家老太太拿起扫帚就朝他招呼，郑北被打的满院子乱窜，又不敢窜太快怕老人闪了腰。
打了快半个小时郑妈总算气消了，“郑北你知道错没有？！”
完蛋，直呼大名！
郑北心里那叫一个苦涩难当，就知道这事儿得瞒着老太太。
他也不怪老太太，那个年代的人哪接受的了两个同性相爱呢？就希望老太太在他身上把气出了，别牵连到小顾身上。
郑妈看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委屈又狼狈的站在眼前，心里也不好受。
她把扫帚扔到地上，拉着郑北的手语言辞恳切：“儿啊，妈不是怪你看上男的，可你这…你也不能专挑小顾一个人嚯嚯呀。”
啥？郑北脑子出现一大排问号，不是怪他看上同性那是因为啥？
郑妈没看郑北的表情继续语重心长：“小顾一个人多不容易啊，小时候没妈护着，长大后爹也不在。你咋能这么欺负人家呢？你们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懂就不说了，但是他救过咱们一家人的命啊。你这样撩骚小顾人家心里能好受吗？你这分明是忘恩负义，白眼狼啊。”
郑北这回听明白了，老太太揍他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是因为他喜欢小顾。老太太以为他强迫小顾，这是给人出气呢。
果然下一句老太太就说“北啊，不然你换一个人嚯嚯，小顾是好孩子你别欺负人家”。
郑北简直哭笑不得，“妈，小顾心里乐意，他爱跟我一块儿”。
啥？郑妈掏掏耳朵，“北啊，我刚听你说小顾愿意？”
“是呗，您儿子可是人民警察，人家不乐意我哪能用强呢？那是犯法的事儿”。
感情是自个儿没搞明白情况，人俩孩子处的好着呢。郑妈有点儿尴尬，“你咋不早说呢？看这事儿闹得！”
郑北摸鼻尖，“不是怕您老不同意吗？”
郑妈双手一叉腰，“你老妈我是这么迂的人吗？甭管你看上啥，这么老大个人了这点儿事儿还做不了主？要不是以为你嚯嚯小顾，我才懒得管你”。
“这事儿赖我，我应该早点儿说。”
“本来就是！郑北我可跟你说好了，咱们家万万容不下那白眼狼，你以后要是欺负小顾腿给你打折听见没？”，
“听见了，妈，我指定不欺负小顾。”
看小崽子被训的服服帖帖，郑妈心气儿顺了，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扫帚，“那啥，这地上咋造这么埋汰呢，我收拾收拾，你回去吧。”
装模作样扫了几下，郑妈还是没忍住回头“儿啊，今儿这事儿就别往出说了，咱娘俩知道就得了。”
郑北忍笑扫一眼门后偷看的老爸和小顾，大声说“放心吧妈，这事儿除了咱俩没人知道”。
郑妈点头，一张老脸烧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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