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子接触到皮肤凉的让人心惊。顾一燃躺在床上，看着被剪开的棉袄扬出朵朵棉花，不知怎么想到来哈岚第一天和郑北关于雪的对话。
【“我还从来没见过雪呢，白茫茫一片特别干净吧。”
“干净啥呀，就下那会儿干净，雪一化，满地都是泥。”】
是啊，就下的时候干净，雪化了就不干净了。
“顾老师果然跟想象中一样诱人啊，看得我都不忍心动口了。”
散落在身上的棉花连同贴身衣物被一同推上去，皮肤接触到冰凉的手指，顾一燃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他不想让别人碰。
身体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绑着手脚的床被扯的嘎吱乱响。李哥脱下裤子覆上来笑得肆无忌惮。
郑北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一把将李哥掼到地上，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顾一燃身上。
“对不起顾儿，哥来晚了。你再等一会儿，哥带你回家。”
顾一燃埋在郑北衣服里，提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这个人，关键时候总能从天而降。
“把衣服穿上，快点！”郑北拿枪抵着李哥，他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些，对顾一燃名声不好。
李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看见郑北那副要杀人的模样啥也不敢说，哆哆嗦嗦穿上裤子蹲到一边。
郑北红着眼睛一点儿没保留地把人狠揍了一顿，“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知道知道，我就是抓顾老师给爸妈报仇，别的啥也没干”。
郑北又给了他一脚，咔咔两下把人扣上了，“记住，管好你的嘴”。
屋门口郑北把李哥交给瑶瑶，让他们带着人先走。
“燃哥呢？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和顾老师自己回去，你们先走”。
“是”
瑶瑶拉住还想说什么的国柱，押着李哥大步走了。没一会儿这边的警察全部撤离。
郑北靠在门框上，看着S市灰蒙蒙的天空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迷茫。
“顾儿，别害怕，哥来带你回家”。
害怕的是你自己吧？
顾一燃看郑北眼眶通红，两只手哆嗦个不停，有些无奈的想着。
中层的棉衣全都被剪坏穿不了了，最里面和最外面的衣服还完好无损。
“没事儿，回家让咱妈再给做两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顾一燃安安静静躺着，安安静静听郑北唠叨，直到脸上，脖子上有什么东西越来越密集的砸落。
“顾儿，对不起，是哥没保护好你。”
顾一燃转头，看郑北哭的眼泪汪汪，不由好笑，“你不是说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吗？”
“我难受啊顾儿，心里一揪一揪的。”
“差点被强的是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顾啊，你比哥强，是个真爷们”
“郑北把头埋在顾一燃颈窝，“你说我当个警察有啥用？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上次顾儿被抓他不在身边，如今顾儿又被抓他又不在。
他总说保护别人，可是到头来他又保护了谁？
“郑北，你做的很好了。每次我有危险你总是及时出现，我是相信你会来，才没那么害怕”。
“顾儿，你别这么相信哥，哥怕辜负你。”
“郑北”，顾一燃转过头，满眸像一片海，平静而包容，“不是伤害发生后做的什么才叫保护。有你在，有你们在，哈岚的多少人避免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结局？你怎么没有保护别人？哈岚每一个笑容背后都有你们的保护。”
郑北深深地看着顾一燃，他家顾儿总能看透他的内心，那一点点动摇在他三言两语中消失无踪。
“郑北，这条路荆棘遍布，但终有一天会洒满阳光。你只管大步向前，我一直在。”
“什么你的我的，是咱们。”
“对，咱们。”
“顾儿，你刚才的话说得真好，咱们当老师的都这么有文化吗？”
“这时候就不用“咱们”了吧”
“那怎么成？咱俩啥关系，用你我也太生分了。”
顾一燃：“……”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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