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但拓快来啊!”
沈星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旁边站着毛攀。但拓冲开人群,我也飞奔过去。毛攀不让人帮忙,我本就心急如焚,一脚踹在毛攀身上,他摔坐在地,“陈亭!你敢踹老子”
耳边毛攀的咒骂声越来越小,我呼吸一滞,眼前一片血腥,一根粗壮的木头压在沈星舅舅的腿上,小腿已明显弯曲,即使有布料遮挡,也看得见溢出来的皮肉。西图昂胸前贯穿了一根木桩,上半身一片鲜红,脸上苍白无色,已然昏死过去。
但拓帮着锯木头,兰波正小心翼翼地将西图昂从树干下移出来
“陈亭姐姐,西图昂啷个办啊 ”,兰波看见我,哭了出来,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敢急躁的。
“送医院,送医院,兰波,我们去医院”
大曲林综合医院,一老一小进了手术室。但拓和沈星做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我将买来的水递给他二人,“兰波呢”
但托看向走廊的尽头,兰波蜷缩在角落。
我拧开水,蹲下来,“口渴了没”
兰波像是没反应过来,眉头紧锁着,眼睛没有了往日的光亮,“陈亭姐姐,都怪我,那天我就不该…不该扭到人不放”
兰波悲伤欲绝的样子看得我心疼,“不是你的错,人是毛攀杀的。”
兰波由悲转怒,“毛攀这个狗杂种,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连忙安抚他说,“现在西图昂还没有出来,你又走哪点去。再说你阿爸肯定会拿主意的。”
我把水塞在兰波手里,兰波稍微冷静了一点,看向我,“陈亭姐姐,你白天把毛攀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傻孩子,还担心我呢,放心,他动不了我”
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沈星迎上去,却得知舅舅需要截肢,但拓翻译问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医生摇头,沈星只得签字。
但拓又问,“医生,西图昂怎么样了”
“小的那个情况更不好,颅内出血,肺部的穿刺非常严重。”
听到这一切的兰波,疯一样的冲出去。我知道他的愤怒,也明白他的无奈,如果毛攀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杀了他的。算了,让他自己待会儿吧
沈星舅舅被推出来,沈星跟着去病房。但拓没去,他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很是疲惫的仰着头
我挨着他坐下,没有说话,但拓喝完最后一点水,将空瓶子丢进垃圾桶,“阿亭,我送你回去嘛,陈会长不是不准你出来嘛”
我跟着他下楼,“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出来我一定会出来的。”,还不知道一会儿回去我爸又要怎么说我了
“一说起你阿爸好像你就不高兴”
“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感觉你阿爸还是在乎你的,有哪样事,好好跟你阿爸说嘛”
不说我爸,我也担心但拓会不会因为我的身份对我有隔阂,“拓子哥,你这么快就接受我的真实身份了”
“有哪样不能接受的,你还是陈亭”,但拓一双似水的眼睛,我看得心里湿漉漉的
“那达班的兄弟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