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第五年，你们在终末之谷以南的森林深处建了座木屋。
带土不再戴面具了。
晨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漏进来时，他正侧卧着，右脸的疤痕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浅淡了许多。你伸手碰了碰那道凹凸不平的痕迹，他眼皮微动，却没睁眼，只是捉住你的手腕，嗓音里带着未醒的沙哑："凉子……再睡会儿。"
厨房的陶锅里煨着昨夜剩下的红豆汤，甜香混着柴火的气息漫进卧房。你轻轻挣开他的手："卡卡西中午要来。"
带土立刻把脸埋进枕头，闷声嘟囔："就说我死了。"
木叶的来信总在早饭时送到。
一只通灵犬叼着卷轴从窗台跳进来，带土随手扔了块腌萝卜打发它。卡卡西的字迹依旧懒散，内容无非是抱怨火影工作的繁琐，末尾照例附上一句："带土还活着吗？需要送医疗班吗？"
带土盘腿坐在廊下读信，右眼的疤痕在阳光下淡了许多。你端着茶过来时，他正对着卡卡西随信寄来的照片皱眉——六代目火影的办公桌上，摆着你们少年时代在短册街拍的合照。
"他还留着啊……"带土轻声说。
你抿了口茶："琳的医疗包也在他抽屉里。"
沉默片刻，他突然把你拽进怀里。茶盏翻倒，浸湿了卡卡西的信。
"……白痴。"
"你才是。"
这是本月第七封一模一样的问候。
院外传来踩断枯枝的声响。你们同时抬头，看见卡卡西蹲在篱笆上，手里晃着从你们地窖偷来的梅子酒："早啊。"
带土抄起苦无掷过去："走正门！"
卡卡西轻巧地避开，面罩下的眼睛弯了弯："鸣人吵着要见你们。"
金发的少年像阵旋风般冲进院子，身后跟着抱满伴手礼的小樱和一脸困倦的佐助。
"这就是传说中宇智波带土的隐居地？"鸣人东张西望，"比想象中普通嘛！"
带土端着茶盘从厨房出来，右眼危险地眯起："小鬼，你踩到我种的紫阳花了。"
午餐在廊下进行。卡卡西偷走了最后一块烤鱼，佐助盯着带土的右眼出神，小樱则对你泡的药茶赞不绝口。鸣人嘴里塞满饭团，含混不清地问："所以你们真的不打算当忍者了？"
你与带土对视一眼，同时把腌梅子塞进他嘴里："吃饭时别说话。"
夜晚的油灯在桌上投下暖黄的光晕。带土帮你擦干洗好的茶具，忽然问道："后悔吗？"
你抬眸看他。
"不戴护额，"他指指你放在柜顶的忍者装备，"不做任务。"
窗外的虫鸣声忽然清晰起来。你伸手抚过他右脸的疤痕："你才该后悔。现在的火影可是卡卡西。"
他大笑出声，吹灭了油灯。
黑暗中，他的唇擦过你耳际："明天我们吃什么？"
"明天吃关东煮吧。"你说。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手指穿过你的指缝，以前他不知道幸福为何物而现在，他的幸福，是晨光、味噌汤、你的发丝，和再也不用戴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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