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金发少女看着遍地的狼藉,她无法确认面前这个人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哈?我为了我的理想,我的目标而献上该有的祭品,有什么不值得歌颂的吗?记住,我才是老大,你只是一个苦命的社会底层打工人而已!”
“……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者。”
金发少女回应道,不知道是在叹息还是在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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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克莱因一如既往地从床上醒来,昨天她没有梦到任何的东西,也没有在今天早上听到布谷鸟的叫醒服务。
“因为今天是礼拜六的原因吗?”
克莱因猜测着没有打铃的原因,还有就是,今天上午唯一被学校安排好的日程就是要一如既往地在艾伦老师的引导下去教堂向亘古至今的唯一神献上自己的忠心。
向神明索要赐福吗?
克莱因很早就在书籍里和课堂上了解过这位神明的事迹——祂是一位永生种,有着无比令人垂涎的外表,和无比良善的内心。
据说祂的足迹遍布了人类仅存的六千多年的历史,祂为人类的历史留下的成就,祂的化身与名字亦是数不胜数。
来到教堂的人百年来,千年来都曾受到过祂的恩泽,想要治愈疾病的人只要祷告的够久,足够忠心,家里的孩童就会奇迹般地治愈;想要获得温饱的人,也会获得一份安稳点工作。只不过似乎会付出一些代价……
但那位神明的足迹已经消失了近两百年,人们现在已经难以再次寻得祂的踪影……
这一切的一切,听起来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神话故事;至少对现在的人们来说,这位神明的事迹几乎是无从考证的。
克莱因如是想着,反正她从小就看过各种类型的童话和人造神话,再加上历史上有很多篡改古籍和毁坏古籍的事情,这个故事也说不定是呢。只是统治者为了安抚民心的,如同蜜糖一般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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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
“在远古至今的唯一神啊。”
“不多不少,将时间平等地分配给芸芸众生的您。”
“请赐福于我们。”
……
祷告词优美但无聊,克莱因确实感到无趣,于是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布莱兹,打算和他偷偷聊几下,打发时间。
“早上好,布莱兹。”
“早上好……”
“嗯?你今天怎么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样子?”
克莱因注意到了布莱兹今天的睁半垂的双眼,已经在此之下的黑眼圈。
“你……你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吗?我还好奇你为什么会那么有精神呢……”
“嗯?什么事?”
“你……你……亏你睡得真死啊。”布莱兹有些诧异的说道,克莱因这才观察了周围的同学,才发现大家的祈祷文都念的有气无力,比起平时的早读来说确实更提不起精神些。
“算了,我还是跟你复述一下吧。”
站在班级队伍的最后面,布莱兹小声地和克莱因说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晚上,在布莱兹刚准备睡下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大概是宿舍的楼下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布莱兹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不敢直接打开窗查看,而是小心翼翼地躲在窗帘的背,后用余光查看楼下的情况。但好在他看见了附近宿舍的同学都闻着声音来打开了窗,子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布莱兹也才敢大大方方地把窗子打开,大大方方地站到窗前。
事情很不妙,窗外居然真的展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一位女学生居然没有了头颅,血液呈放射状倒在了地上,身上整齐的穿的校服。那鲜红的感觉就像夜空中拼命绽放的烟花。
随即就是尖叫声,跑去叫人的声音,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议论声,不绝于耳:
“天,天,居然死人了!”
“学校有保护结界,按理来说,没有经过身份验证的杀人犯应该进不来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我还不想死啊!老师!校长!有没有人啊!”
随即就是老师在走廊里喊的声音。
“同学们,冷静一下,立刻呆在宿舍里,把门窗锁好。老师们都在,同学们放心。”
但小小年纪的同学们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尸体,心理承受能力怎么能扛得住这次精神上的冲击呢?
于是在昨天晚上里,学生们大多都因为惊恐过度,或者是躲在被窝里面瑟瑟发抖,一夜无眠。
“而你,居然还睡得着,我还真佩服你的睡眠质量。”
克莱因听到后猜测着,她的睡眠质量可能由于昨天使用能力催眠史莱姆的原因而提升的,因为每次使用这个能力都要耗费很多的精力,就算是现在她用的也不是很熟练。
“确实,我还要感谢一下唯一神,昨晚死的并不是我呢,我可真是幸运,想必是受到了唯一神的垂怜吧……”
“不无可能呢。”
此次祷告结束,不出所料,校长要求他们集合在神庙外,并向全体班级通告了这件令人悲伤的事情,并安抚众人道:
“接下来我们会对校方的安全隐患展开调查,请各位同学们放心。在此期间,我们会安排老师们带领各班的同学们去旅馆居住。”
真是的,明明才开学几周,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学生就被迫的暂时离开学校了。而且这次一走,就要等到抓到真凶才可以回来吧,这下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还有就是,还好这所是公立学校,一切费用都由政府处理,要不学生住宿的费用花销可够大的,不过好在整个学校只有9个班级,每3个班各分为低中到中偏高级,要学到高等魔法以上就要去别的学校就读。
不过好在高等魔法学校就有各种各样的专业可以选择了,有偏实战类的,有偏理论研究类的,克莱因就打算将来自己选择偏理论研究类;完美地解决的她几乎不可能实战的问题。
在要离开神庙,前往旅店之前,全体师生都在魔法结界的庇佑下自由行动一段时间。
克莱因在一块教堂前的石凳坐着,一个人静静的看望着四散开来的学生,无意间目光撇到了正在后院角落里可能因为害怕而哭泣的依缘,还有身旁正在安慰她的奥佩尔。
“科洛斯兄妹平时对我关照有加,我应该去帮助一下他们。”
于是克莱因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注意到这里,于是在教堂的后院的角落里上前关切地询问道:
“你还好吗?你怎么了?依缘?”
“谢谢你的关心,西亚同学……”依缘见克莱因前来安慰自己,于是便用手帕擦了擦泪水,调整了一下仪态:“我只是,为父亲大人突然间遭遇挫折而感到伤心而已……”
艾伦老师居然遭遇到了挫折吗?于是克莱因回应道:“虽然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很乐意听你说说你关于父亲的心结,说出来肯定会比一个人闷着要舒服很多。”
“谢谢你的关心,西亚同学!你愿意听我说的毫无意义的琐事真的是太好了!”
这位大小姐见到自己的熟悉的人居然愿意倾听自己的心声,立刻开心地将其全部倾倒而出:
出于对于慈爱的唯一神极度信仰的缘故,艾伦.科洛斯是一位典型的社会慈善家,为了像唯一神那样救济众生,行使良善的伟大愿景,身为大贵族的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前往首都的工作,转身回到了潘多拉这样的偏远城市来教学。
他——也就是依缘和奥佩尔的父亲,虽然科洛斯兄妹都是被收养的孩子,但是他依然尽到了父亲的责任,以最温和的教养去对待孩子,并将兄妹俩都养成了温和而又友善出色的人。
他平日里也谦虚有礼,从来没有抱怨过辛苦的工作,他总是第一个到学校,工作勤奋,又从来不带异样的眼光看待学生们,擅长和学生们进行平等交流,表现的十分出色。因为受到学生和家长的广泛好评,艾伦的在学校的职位也在一步一步地晋升:从普通教师,到二级教师,再到一级……很快他就可以成为副校长之一,谁知学校突然间出现了命案,让他的工作不得已的停止一段时间,让他被迫去忙于麻烦的事务,而学校,包括他在外的名声还可能会受损。
是啊,毕竟出于好心来到乡下支教,更何况潘多拉也是以和平而被外人向往的城市,却在本应保护措施最安全的学校里出了这种事情。想必有种艾伦的努力全部变成了笑柄的感觉。
“艾伦老师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难得的老师。”克莱因突然坚定的说道。“我想想,不仅是我,肯定也有不少学生会这么认为的,你说对吧?奥佩尔?”
“嗯,我也认为,艾伦父亲他一向尽职尽责。”奥佩尔也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看吧,就连哥哥都这么说了。”克莱因凑到依缘身前,给她打了一个定心丸:“相信不仅是我这么认为,那些被艾伦老师温柔对待过的学生们肯定也会这么认为,就算之后学校的名声被传出去的很坏,也有不少跟他接触过的学生会说:’艾伦老师是一位好老师’的。所以不需要担心,群众的目光总是雪亮的。”
依缘听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她慢慢地停止了抽泣。并对克莱因说:
“谢谢你,西亚,你总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可靠,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作为熟人的道德义务也做完了,克莱因再安顿好气氛后便和科洛斯兄妹暂时道了别,不久后自己身上的手环便传来了要求集合的讯息,克莱因很快的又跟随人群,走向市区,这是克莱因入校以来第一次出校。该熟悉的街道还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位,走上马路的感觉,一点也不曾改变。只是多了群众们的议论纷纷,还有疯狂叫卖报的报童。
艾伦的班级沿着街道行走着,前面是看起来丢了魂的引路人,后面的则跟随着他,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左右就吃饭,跟着餐馆老板寒暄几句后,就让走不动路的学生们倚靠着桌子和椅子休息,直到天空没有一片云,一轮圆月孤独的在夜空上航行,地上,瓦上,都被染上了一层清冷的颜色。
“终于到了!”
“我们快走不动路了!腿都快断掉了!”
师生一行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那是一个靠近城门的,便宜的旅店。
让克莱因惊喜的是,这里刚好是她第一次来潘多拉时居住的旅店。
这下好了,有人帮她报备旅店的钱,也算是还了前台店员的人情。而克莱因的阁楼一直留给她,她刚好一直想回去看看。
好巧不巧,此时前台店员姐姐刚好忙完从厨房出来,便看到了克莱因,克莱因也和她对上了视线。没等店员姐姐开口,克莱因就已经上前和她对话了。
“店员小姐,好久不见了,出于某些原因,我回来了,我的阁楼还给我留着吗?”
“哎呀西亚,你好久没有写信回来给我了,我们可想你了,阁楼还是一如既往的为你留着,打扫的很干净。还有你学校的事情我们一大早就听说了,你没事真好。”
“嗯嗯,顺便一提,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我也是。”
“对了,店员小姐,不好意思,一直没有问你的名字,一直称呼你店员小姐有些怪怪的,所以,我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
“哎呀,西亚还是一如既往地招人喜欢,我叫玛夏,平时只要叫名字就好。”
“好的,玛夏,日后也麻烦你照顾了。”
“没问题哦,西亚以后也请多多关照。”
和玛夏寒暄完后,克莱因感到自己很久没有感到一身轻松了。
没有了上学时的压力,又能够回到自己熟悉时的房间了。还有平时随时都可以找到的对话的好友。
就像获得了一个很久没有到来的假期。
但是她也为那个学生感到惋惜,毕竟她和他自己也是一样的可怜的人,可能在不明所以的情况就被杀死了,她想象不到杀人凶手究竟有多残忍,居然要残害一个年幼的女学生。
唉,真是人心险恶。
就算克莱因认为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利益导向的,内心是足够冷血的人,但是出于基本的良心所致,克莱因还是无法理解那些社会恐怖分子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残忍的行为,至少她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算了,反正我也无法拯救什么,目前的情况来说,只要保全自己就足够了吧?”
其实克莱因很早就有考虑过一点:
根据布莱兹所说,还有她平时听到的情报确实如此:这个学校有很安全的魔法做的保护措施,而没有经过身份验证的人,没法进入校园。同学们平时随身携带的摘不下的手环,估计就具备了身份验证的功能,因为校内人的身份认证需要一个来自校内学生的共同点,手环是最有可能发挥这样的作用的。
只有戴手环的人才能进入校园,还可能会在校园里作案,那么凶手也必定是带手环的人。
以此类推,杀害同学的人很有可能在我们之中。
所以说,克莱因要做的,务必是先要在和同学还有老师们的交往中保护好自己。
果然,正如她之前想的,尽量不要在同学之间出风头,尽量不让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的想法是绝对正确的,可以让自己免去很多的灾难。
但要是哪天突然间发现了秘密被暗杀……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