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忍不住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蕾妲正忙活着小电动机……不，现在应该叫魔动机了。
“成为千古第一人，取缔阶级的办法。还有，怎么顺流而下，活下去……”汤姆眼神闪烁着，隐隐有些愠怒的意思。
“……这不是你能做的事。”蕾妲轻轻说着，把魔动机放下。“以及，你不会懂的。”
“你说什么？”
蕾妲抬眼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你不会懂的。有的人，穷尽一生去追求的可远非如此——这些对他们而言不过是顺手的事。”
汤姆恨的牙痒痒：“那都是什么人？！”
“……那是一些在自己的国家将要在敌人压倒性的攻势之下沦为殖民地的时候，依旧能够力挽狂澜，重建文明的人；”
“是许多不惜自己的生命，前仆后继，也要击退侵略者的人；”
“是无数在民族、家国陷入危难之际，宁可抛弃自己的前程，也要投身于斗争与建设的人。”
蕾妲轻笑一声：“——而这个数字，是400多万人。你当然不能理解，你连其中最简单的一项都做不到。你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在他们背后那3000多万平民的牺牲。”
汤姆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冲击，喃喃说道：“……他们为什么要为一个国家做到这种地步？”
“为一个国家？”蕾妲嘲讽地笑了笑，“那是一个文明。你知道3500万人是什么概念吗？”
她顿了顿：“差不多相当于整个英国一大半的人口，而且这还只是战争中一个阶段的数据。你想想看，如果一场战争突然袭来，杀死了你所熟悉的许多人，并且为剩下的人带来无穷的奴役和屈辱……”
蕾妲叹了口气，眼眶微红：“你说，为什么会有人为一个国家做到那种地步？很简单——因为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
“……你别想骗我。”汤姆脸色阴沉，却难掩震撼的神色。
“我从未骗你，汤姆。你太天真、太单纯了，不可能做到如此的事业。”蕾妲平复下心情，把魔动机安装在一个插槽上，随即继续调试。
汤姆默默看着面前的蕾妲，感到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特殊存在。包容、淡泊名利、慈和、热爱研究，有着独特的理念，又不懂得儿女情长……
这真的不是神明吗？
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逐渐沉迷在了蕾妲的话语之中。
蕾妲没有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你那边怎么样？禁书区批条拿到了吗？”
“还没有，教授说现在还太早，再等两年就给我。”汤姆摇了摇头。
“好吧，按照我们这边的研究进度……我大概会在二年级的圣诞节前问教授要一张批条。”蕾妲翻了翻研究手册，如此说着。“你找的是谁？斯拉格霍恩教授？”
“对。”
“行，那我到时候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试试。”蕾妲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回头我就顺便借几本好玩的来看……话说你要不要干脆像我一样，夜游去禁书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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