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集:
“不,如果是不如果是约束伤的话太严重了些。”锺鳴按了按晁侈断裂的腿骨,“这些伤大部分属于粉碎性骨折,不是普通的挣扎就能造成的,而且很明显凶手的肌肉力量远超于死者。”
“约束伤的定义及判断应该都是一名法医的基本理论修养才对。”锺鳴严肃地看着小李,目光中带着一丝谴责。
锺鳴直白的批评让小李羞红了脸,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还只是一名实习法医,一些理论知识掌握的还不牢靠。”
感受到锺鳴质疑的眼神,小李更加慌张了,急忙解释道,“我本来还有两个月才能转正,但近一个月来,各个街区案件频发,队里有些人手不够了,这才临时将我调下来。”
小李指了指在远处忙碌的其他警务人员,“像我这样的‘替补’还有很多,将近1/3,而市里的增补人手还有三个星期才会抵达。”
案件急发、警备稀缺,锺鳴的眉头越皱越紧,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东街,要变天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锺鳴前辈?”很明显,锺鳴的年纪要比他的小一些,但小李依然愿意称锺鳴为“前辈”,韩昌黎曾说过,“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
(注:“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出自《师说》。韩昌黎即为韩愈。)
锺鳴在推理学上的造诣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严密谨慎的推力令很多老者都自愧不如,小李很乐意认这样的人为师。
“当务之急是要理清楚凶手的作案动机。”锺鳴说道,“根据现场的情况基本可以将谋财和情杀排除了。”
晁侈在地痞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一般的小喽啰没有胆量招惹他,至于情杀,晁侈的恋爱史一片空白。
“因此我们可以从仇杀和党派纷争入手。”
“仇杀方面池警官已经派人调查了过了,详情你可以问他。”小李提议道。
·
“因为身份的问题,憎恶甚至想至晁侈于死地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符合肌肉力量格外发达的仅有五六个,而他们都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如果是党派纷争的话,调查起来就困难多了,这里面牵扯到的事情太过于复杂。
“监控呢?”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锺鳴还是想询问一下。
“自居民大批搬迁之后,很多监控设施都拆除了,现场附近倒还有一个监控,可惜已经坏掉了。”
池安亦话音落下,气氛有一瞬变得僵硬。
没有可利用的信息、被清理过的现场、未知道犯案动机和坏掉的监控,整个命案几乎陷入一场死局。
锺鳴现在的心情既有凝重和严肃,还有一丝兴奋,作为一名侦探,他敏锐的察觉到这起案件的凶手非等闲之辈。
对于锺鳴来说凶手的下场与他无关,他只在乎事情的真相和推理的结果。
或许这么说过于冷血,但锺鳴并不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烈的人。
破案于他而言只是一种推理游戏,他权当这是一种智力上的享受。
锺鳴在墙角处蹲了下来,十指交叉抵于下颚,目光盯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Good Heavens!(天哪!)You're just like Mr. Holmes!(你简直和福尔摩斯先生一模一样!)”
锺鳴闻言抬起头,看到Julia Osboren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Mr. Holmes(在思考时)也有这些可爱的小习惯呢。”Osboren双臂抱胸,指尖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肘骨,笑盈盈地看着锺鳴。
“于我而言,福尔摩斯先生是我的老师,我对侦探学的兴趣都起源于他。”锺鳴站了起来,朝Osboren小姐欠了欠身子,以表自己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