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去说书,还真是屈才了。”
“是吧~我也觉着。”
“别扯开话题,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啊!”
“好,那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那我也就没法相信你,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别再跟着我了。”
“诶我!诶呀好吧!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还不行嘛!”
“说。”
“我说了…你可别告诉帮主啊,让他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我不告诉,你说。”
“就是…我知道王宫东宫最南面的围墙那边有一扇专门用来走泔水车的小门,那块儿平时就两个人把守,从那个门走,就可以潜进宫去。”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啊?”
“我…”小乞丐支吾好一会儿,也不愿说出个所以然来,但答案,显然被他静悄悄地写在了脸上。
阮澜烛噗嗤一笑,“好啦~不揭你老底了,每个人都得有点儿小秘密不是吗?不过,你的这个信息保真吗?”
“保真保真,当然保真,而且,你觉得一个运泔水的门,她能派多少人把守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那里只有两个人把守,我们也要小心点,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那既然你知道有这么一扇门,刚才为什么不说啊?”
“我这不是…”
“好。那我们就从那扇门进!”
王宫东宫最南面的围墙嵌着的一扇门,果真是供泔水车通行的门,但每天是不是只有泔水车打这儿过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俩人顺着条小巷一直走,过了两扇年久失修的门,再七拐八拐地拐进一个小胡同,最后打小胡同里一面死墙翻过去,一抬眼,就是一块又旧又新的墙角,新的是好似刚刷过没多久的红漆,旧的是红漆都难以掩盖的坑洼斑驳,往前瞧,却又瞧不见这红墙的尽头在哪里。
“这就是东宫最南面的围墙吗?”阮澜烛小声问道。
“对。”
“这么长的外墙,抬眼都望不到头,看来这王宫还挺大的呀。”
“那当然,这可是王宫啊,你以为我们那小破帮子就能比啊?”
阮澜烛不觉撇撇嘴:“诶呦,说得好像你多了解似的。怎么着?你是在这王宫里有内戚啊?还是之前在里边待过啊?当过什么?太监啊?”
“什么?!”小乞丐脚一跺,势必要捍卫自己作为纯Alpha的尊严,“怎么可能!哥可是纯Alpha!什么就进宫当过太监了?!我跟你说啊阮澜烛,你说话可要讲证据的啊!没事不要乱讲,不然小心我直接告到帮主那里去。”
“哦?是吗?那我也可以…把你和王宫里的某位宫女有染的事告诉给帮主啊。”
“你!”小乞丐被揭老底揭得没辙,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对招来,于是只好坦白:“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阮澜烛却故弄玄虚:“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呢。”
“是不是有谁告诉你的啊?”小乞丐愈发没有底气。
得,看这反应能力,也没啥好逗拾的,“我瞎猜的,只是你马脚露得太早了,藏也不会藏,随便试探一下就摊牌,任谁都很容易能揭开你的底。”
“哦~”终于明白的“大明白”眯起眯着也能看出清澈眼神的眼睛,大悟似的:“合着你不知道啊?就是单纯地放饵等我自己上套呢。”
阮澜烛兵不厌诈般地撇嘴一笑:“现在知道了、”
“那你可别说出去啊,要是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这件事,那我就完蛋了。”
“第四个人?还有谁知道啊?”阮澜烛假装自己觉得他算错了数。
“我、你,还有小静。”
“啊~原来你宫里那个老相好的叫小静啊~”好嘛~这秘密的关键字还真是一挖一个准。
“什么小静?我有说小静吗?”
“就你这智商,能和个宫女搞地下恋情这么长时间还不被发现,要么就是和这王宫的守卫多少沾亲带故的,要么,就是这王宫的守卫,都是些吃白饭的。”阮澜烛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吐槽。但吃瓜归吃瓜,正事总要办的,于是口动式地掐断了这个话题,也给这位愿意和自己一起来涉险的小兄弟留点秘密:“好。那我们不说小静了,说说正事。你说那扇门那里有两个侍卫把守是吧?”
“对啊。”
“人呢?”
踮起脚尖往往,果然也不见人影,“是啊,人呢?”
“到底是不是这儿啊?会不会是你找错啦?”
“怎么可能!这条路我可走了不下八十回了。”
“诶呀~你还挺骄傲的。”
“我、我这不是骄傲,是经验,走了不下八十回的经验,肯定不会走错的。”
“那明晃晃的一扇宫门,总不见得也没个人把守吧?”
小乞丐大胆地提出一个猜想:“诶?不会是陛下猜到了你会偷偷潜进宫去,所以故意把守卫撤走了吧?”
“她…”阮澜烛思索了片刻,不知道是抱着些侥幸还是真的“见妻心切”似的,有点违心地回道:“她应该不会觉得我会从运泔水的门偷偷跑进去吧。”
“也是哈~智者千虑总有一失的时候,她就算再能预判也不会想到把运粪的门堵了啊。那现在怎么办?去看看?”
“来都来了,难道还能站在这里干瞪眼吗?”
小乞丐却又有些犹豫:“那要是真是她的陷阱,我们岂不是都要被抓进去了啊?”
“要是真是陷阱、你就赶紧跑,我断后,正好被抓进去了之后还能找个机会见上凌凌。”
“啊…那不行啊,你要是真被抓进去了,我怎么跟帮主解释啊?”
“你还要跟他解释?那他要是真问起来,你就说从来没见着过我,或者说,是我自己偏要进宫的。”
“那…好吧。”
“走吧,去看看。”
“好。”
结果走过去,眼见是看门这俩家伙偷了懒,倚着后面紧闭的宫门就睡过去了,在远处没看着他们,是因为和门垂直的墙面,刚好挡住了这俩胖家伙。
“睡着了?”小乞丐轻声道。
“嘘。”
“哦哦哦,嘘嘘嘘。”
嘘…
“嘘…嘘嘘……”
“不是吧?!这都能醒?!”小乞丐猛然惊奇于左边这个小胖墩的听力,听见自己嘘的几声,就迷迷糊糊地做起了小动作。
然鹅,看到他接下来的举动,才知道不是小胖墩的听力好,而是自己把得好--合着这家伙是被自己嘘的这个几声勾起了尿意,睡梦之间,要起来放水了。只见这人闭着眼睛,胡乱搔首弄姿几下,挠了两下大腚,就从地上立了起来,是眼前摸着黑就往前走……眼见着,就要撞着墙了。
“怎么办?他撞着墙就该醒了,醒了肯定要抓我们的啊?”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阮澜烛忙里偷闲也要摸个下巴。
“什么办法?”
“你拖着他,我翻进去。”
“啊?我拖着?!这…我怎么拖着啊?
诶呦…
乖乖乖,别往前走了,
转过去,转!
向右转!
起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
立定!
站那儿别动!别动啊!别动!
诶呀阮澜烛你翻进去了吗?”
“我已经进去啦~你先回去吧!”
“哦哦好!那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
“我先走啦~”
“好~”
虽然、偷鸡摸狗翻墙这类事非君子所为,但…
阮澜烛: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君子,I'm a gentleman。
哈~也是,要是当君子的前提是要墨守成规,那这君子谁爱做谁做吧。
外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士兵:嗯?我是谁?我在那而亡?我在干什么?好像梦到自己还是个小士兵的时候了呢,想想还真让人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