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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辞回村

愿世间再无贫穷

罗志远每晚都要写日记,从无间断,今天他如旧打开了日记本:

  

  2024年7月3日,我毅然决然决定裸辞,尽管现在手里还有几千块钱,而马上就要预支接下来三个月的房租大概需要三千多,但是每天长时间的工作以及跟我预期当中的工作相差甚远,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是否值得?每天表面是九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可是我几乎二十四小时全天无休的在工作,神经一下子也放松不下来,这种赚一千花两千看病子的样子是时候放弃了。当然这也意味着我要失去经济来源,没有钱甚至不能吃饭,我不知道我到底选择的对不对,可是我早已经疲惫不堪。

  罗志远合上日记本,空洞的看向光源处,微弱的黄色灯光暖洋洋的,即使这束光仅仅只能照亮这么一小片地方,可是它依然不可或缺,罗志远内心还是觉得自己并非草芥,总能实现自己的价值。他这个从偏远山区走出来的穷小子不能认命。

  罗志远打起精神,一家公司一家公司的投简历,可面对投的上万份简历都石沉大海他也不免泄了气,正是毕业季,比他优秀比他有经验的年轻人多了去了。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QQ里弟弟发来的消息,他红了眼眶,扯过一旁的被子粗暴的糊在了脸上,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哭的太大声,两个合租的室友已经回来了,不能打扰别人休息。

  孔乙己的长衫早晚都要脱,他没告诉家里他已经辞职了,也没和家里说过他的工资待遇,现在这种情况,他更是不知道怎么和家里说。他只是和弟弟表示要回村待一段时间,弟弟每次都挑晚上他下班的时间这样问一句。越这样小心翼翼的怕耽误他工作他就越破防,为什么这么难?赚钱真的太难了,他几乎扛不住了,可他这个大学生曾经也是家里非常骄傲和自豪的孩子,现在混成这样,他实在没脸。

  他们家住在广西的非常贫穷的山沟沟里面,哪怕是现在村里还是很少有一条平坦宽敞的路,他回家要做二十四个小时的硬卧,到了县里没有通村里的车也要需要家里人来接他一下。想不通也无法回答,家里越穷越要生,四个兄弟姐妹都野蛮硬生生的长大了,不谈教育不谈培养更不要说你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了,忙都忙死了把血都压干了也只能勉强生活。现在弟弟的担子甚至抗在他的头上,他压力大的要喘不过气。

  他很想念他的弟弟,可以说朝思暮想,算起来他已经一年半没有回家了 。他小学的时候弟弟才一两岁非常小,只把他们兄弟几个留给爷爷奶奶,那时候弟弟除了他谁都不找,别人喂饭他都不吃只认他。他觉得弟弟是上天带给他最好的礼物,哪怕以后供弟弟的担子落到他头上他也还是很幸福他有一个宝藏弟弟。

  罗志远脸上挂满泪痕的昏睡了过去,早上太阳照到他身上,他绝望的意识到自己还没死还要继续活着的事实。

  明天的火车,今天要准备点东西带回家了,问了问弟弟他非常好满足,只要魔芋爽,弟弟几乎不怎么吃零食,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而是他懂事,不会吵着和家里要。爷爷奶奶的话到了广西再买点就好了,老妈走的时候留点钱就可以了。

  算是逃避也好,退缩也罢。要回老家了,他心里也是放松的,尽管他们家里人真的很喜欢吵架,情绪也都不稳定,每天叽哩咣啷的非常燥,但那毕竟是他从小的家,他倍感思念。

  罗志远心里装着期待,踏上了回家的旅途,想着家乡的空心菜,竹笋和龙眼更觉得幸福,也不知道弟弟起来了没有,真是想念啊。

  想着想着,再加上路途有一点晃他困倦的闭上了眼睛,随后是一声很急迫的声音响起。

  “怎么办,这孩子高烧不退,怎么办啊”

  奶奶焦灼崩溃的声音,急的在家里来回踱步,“发烧是可以烧傻了的,这事耽误不得啊”

  怎么回事,他潜意识知道自己在做梦,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这些了,想来是最近压力大。他又再一次梦到弟弟小时候生的那场大病,当时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榨干了他们所有人的希望。

  爷爷在旁边叹着气“村里的大夫给喂了药,打了针,怎么不见好啊,不行要去县里看”爸妈不在,家里穷的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又是三更半夜几乎不可能。我们几个人在那,几乎想不出任何可行的办法,仿佛知道这样不行,却什么都做不了。

  罗志远一低头,看到了怀里烧的通红的小人,孩子完全蔫了,不哭不闹,只闭着眼睛,那时候罗志远也不过是小学,他看着弟弟这样子,心里漏了几拍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

  “黑更半夜的,连车都没有,我们怎么去?老天,你要索命也被别索我孙子的命啊”奶奶哀嚎的拍向炕上,空中甚是扬起了一层尘土。

  “阿奶,弟弟会不会死了”罗志远急哭了,颤抖着抱着怀里的人。

  这话是说不得的,罗志远记得奶奶挥了他一巴掌,让他别乱说话,随后又悲伤的哭起来。

  等到了黎明的时候,鸡开始叫早了,弟弟的烧也终于退了下来,我们全家都松了一口气。正当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弟弟又烧起来了,爷爷奶奶最终坐不住了,天已经大亮了,活人不会被尿给憋死,就是挨家挨户的求他们也要把弟弟送到县上去。

  “嫂,你别急,正好我儿子在家呢,让他跟你们去”最终我们后邻去地里干活的时候碰到了奶奶,也万幸邻居家的哥哥正好当兵回来了几天,不然罗志远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弟弟。

  那天,罗志远就是抱着捂着厚厚的棉被的弟弟,坐在三轮车的翻斗里面送着弟弟去了县里。冷风刮在脸上也浑然不知等放松下来神经才知道脸上的冻疮早已裂开了。那时候种种困难,他往后的每一天都不敢忘,怎么敢想,因为贫穷因为落后,活生生的人被耽误,周围站着那么多人,却也只能绝望的祈祷让孩子好起来。

  “你不想你儿子”

  “那是我亲儿子,我怎么不想”

  罗志远被旁边夫妇的说话声吵醒,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梦到了那件事。喝了点水,才缓过来。

  “要是能有用,我也认了,不就七八十万块钱吗,我给儿子花”

  “对,咱儿子必须要最好的”

  听着旁边别人的谈话,罗志远猜测大概是为孩子花了七八十万,才七八十万,他估计这一辈子也没有这个底气说这个话。

  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作为出生在骡马的罗志远所幸不再管旁边人的谈话,拆了一桶泡面,吃了起来。

  一天一夜,他吃了两桶泡面,长途火车很累,躺一会坐一会,躺一会坐一会,他才终于到了。提好东西,走出火车站,迎着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他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外面的繁华都市虽然耀眼,可是他一直觉得不真实。出去了一年半在算上大学四年,这么多年在外面,可是仅有这一刻——他站在家乡火车站的外边才感觉到踏实,也许他就只属于这里吧。

  打开手机,才发现弟弟两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告诉他已经到了,在火车站的左边一点。

  这傻小子,来这么早干嘛。

  他捋了捋双肩包,放好手机才往左走。

  不远处罗志坚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弟弟,这一刻心里太过于酸软,不受控的流了泪,掩盖的偏了一下头,弟弟被晒得黝黑,头发已经遮了眼睛,还是那么瘦,个子高了一点。

  “哥,我给你拿包”罗志坚想要抢下包。

  “哪里用你给我拿,不用,怎么这么早就在这等着,也不找个凉快的地方等着,热不热”

  现在正是酷暑,他摸了摸弟弟的头发才发现已经烫的摸不得了。

  “还好,哥,奶奶给你炖了鸡。回家就可以吃了”他走在前面给我带路,他把车子停到了熟人家只自己走了过来。时不时回过头看我有没有跟上他,看我一直跟着他走,他就又转过头继续走。

  找到了电瓶车也是他载着我,罗志远笑了一下“你来开吧,哥走山路确实不太行”

  “哥,你这次回来待几天吗?”

  小孩问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罗志远当即给了肯定的回答“嗯,好好陪陪你们”

  罗志坚裂开嘴笑了,露出了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罗志坚回去的第二天,家里要去山里找找有没有笋,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一般弟弟都会抢着干,其实他不干也行,但是他不干爷爷奶奶就得干,弟弟非常的懂事。他干了爷爷奶奶就可以少干一点了。你可能觉得能有什么活啊?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有干不完的活,这个干完了,另一个还等着你,只要你愿意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罗志远刚回来,爷爷奶奶顾到说别去了,可是罗志远想要多点时间陪弟弟,就一起去了。

  找了第一棵,没有了空的,太晚了,都被别人砍走了。

  “小坚,你小心点下去”再去第二棵,弟弟说让我在上面等他就好。太久不干活了,走了一段山路他都要受不了了,论灵活他确实比不上弟弟。想到这,他又觉得心疼,昨天晚上他问弟弟“你怎么不剪头发啊”

  “现在同学们都见不到我,现在剪了开学还得剪”弟弟是想省钱。

  他知道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还没回来的时候告诉弟弟,等回去带你去剪头。因为他一句话,弟弟一直等着他回来。

  “哥,你看,这有一棵,把刀递我一下”

  “靠下面一点砍,好嘞,小坚不错吗”

  经过兄弟俩的努力,一共找了四棵笋,还不错,可以交工了。

  需要原路返回,又要淌过刚才来的时候的一条河,“哥!”罗志坚走在前面,突然转身,淌了前面的水扬到了罗志远身上。

  顷刻间,罗志远身上湿了一片“胆子大了是不是,诶,你慢点,你别跑啊,看我的厉害”

  打打闹闹的回了家。

  罗志远拿出了背包里的三盒魔芋爽递给弟弟“小坚,给你”

  “谢谢哥”罗志坚抽出一个,吃完了就没在拿。

  “怎么?不喜欢吃?下次哥哥给你带别的?”

  “不是,我觉得要省着点吃”

  罗志远心里五味掺杂,觉得不是滋味,弟弟十三岁了吃个爱吃的零食还要省着点吃。

  他想说不用省着,你吃完了哥在给你买,想想又觉得不现实,他才回来几天啊。

  想到弟弟跟他提了两年的自助餐,也该提上日程了。中午他走过去跟奶奶打招呼。

  “阿奶,明天我带小坚去县里玩几天”

  老人家一听到这个有些不愿意“去县里啊,来回车费要好几十,县里的东西多贵啊”

  老人家心疼钱,罗志远只好解释自己和好兄弟好久没见了,这次好不容易回来,正好见一面。

  阿奶听到这个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不能让别人看不起“这几天你别出去了干活了,晒黑了,等回去上班别人要笑话你的”

  “我知道啦阿奶,这不是陪小坚吗,你歇会,我去给小坚浇水去”罗志远挑了水桶出门。

  这两个桶装上水,非常沉,压的肩膀都疼了,可弟弟已经来来回来挑了好多趟了,长个子的年纪,干这么重的活,都压的不好长个了。罗志坚时常这么想,可是他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也长成了一米八的大个子,可是看到弟弟这样,他就是心疼的不行。

  “小坚,你回去凉快凉快,剩下的哥来”

  “不用,我没事,一起吧,还能快点”罗志坚干活非常麻利,也很熟练。

  见劝不动弟弟,罗志远也只好让他一起来。

  “小坚,不是想吃自助吗?明天哥带你去吃,然后买点衣服再去桂林玩两天好不好”罗志远预算很少,这个安排抛去他要预留下来的房租,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钱,等回到天津,他只能从零开始了。

  “真的吗哥哥,太好了”罗志坚挑起的水因为太激动都撒到了外面。

  看到弟弟这么高兴,罗志远只想珍惜当下,尽他所能给他爱的人幸福。

  第二天九点,吃完了奶奶做的笋,空心菜还有糍粑都是罗志远非常喜欢吃的,兄弟俩就出发去县里了。

  先带弟弟去剪头发,去了一家非常高大上的理发店,三十块钱,是罗志远的好兄弟给他团的券。理发店的Tony给弟弟递了一杯水,许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他显得很局促不安,双手接过,还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哥哥。

  干农活他显得非常游刃有余,可享受Tony的照顾倒是局促不安了。

  “小坚,觉得怎么样?”

  罗志坚呼噜了一下发型“要是十分的话,我只能给他打8.5分,因为我有一点“无语””

  罗志远被他逗的笑了起来,“还不错啦,挺帅的。”

  之后去吃自助餐了,各种菜市样样齐全。罗志坚再三问罗志远真的是随便吃吗?

  “是的,主要不浪费就行了”

  吃饭的时候,有好多罗志坚都不会吃小声地问罗志远“哥,这个怎么吃”

  等到最后罗志坚彻底放开了“哥,我要吃回本”

  罗志远笑了一下“不要这样想,那这样老板赚什么啊,只要我们吃的开心就好了”

  “嗯,也是”

  吃吃喝喝,逛这逛那,很是开心,罗志远来不及给弟弟在线上买衣服了,弟弟出来穿的衣服都是皱的。试了一条裤子要三百多,太贵了,最后没有买,买了弟弟喜欢的衣服。

  马上他们就要赶高铁了,罗志远有意让弟弟学习,一路上都走在后面,安检啊,刷身份证啊,找座位啊都让弟弟在前面。

  “真棒,小坚,你怎么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你了”等上了高铁,腿终于得到了休息,才后知后觉的泛上酸痛。

  “小坚,累了就睡一会吧,四十多分钟才到桂林”

  “哥,我不累”

  其实弟弟也是累的,只不过比起闭着眼睛休息,他更愿意一路望向窗外,望向祖国的大好河山。

  等到了桂林,想去吃桂林米粉,但是太累了就先去酒店了,再加上刚去也找不到路。

  “嗯,房卡刷一下,不,门上的刷门上的那个,对,把卡插进去就有电了。好了”

  罗志坚第一次住酒店,样样新奇,来回转了两圈。

  “就吃这么点?”

  “嗯,吃不下了,我先睡个觉?”

  “累了吧,小坚,那就睡吧”

  罗志远担心弟弟太累了生病,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等早上弟弟却醒的很早“哥,我们出发吧”罗志远看弟弟恢复了活力,才放下心来。

  不愧是桂林山水甲天下,随手一拍都好美,罗志远也是第一次来。

  “小坚,开心吗”

  “嗯嗯,开心,非常开心”

  “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啊,走出大山,知道吗?”

  “老哥不要念了”罗志坚夸张的堵着耳朵。罗志远看他这样子没有办法,锤了他头一下“德行”

  划了竹筏,吃了米粉,旅游是真的可以放松心情的。

  “哥,我想吃烤肠”刚才有一个小朋友拿着两个肉肠,这还是弟弟第一次和他要东西。

  “买!”

  “你慢点吃,烫不烫”罗志远一口就咬的见了签子。看着弟弟吃的开心,罗志远觉得这一趟值了。

  之后又逛了其他几个地方,因为罗志远预算实在有限,暂时他也只能带弟弟玩到这了。

  “小坚,你会做火车了高铁了,等寒暑假可以坐车来找哥哥,或者你自己去北京,我去找你汇合。”

  提到北京,罗志坚眼睛都亮了起来“北京!我可以去北京吗”

  “当然啊,可以的”

  罗志坚非常想成为一名军人,可以说他的命都是军人救的。所以他很想去北京天安门,去看一看我国的伟人。

  回到家,罗志远找来弟弟的书。

  “既然也有目标,也想实现,那就不能只是想一想对吧”罗志远把课本摊开,罗志坚已经知道他哥又要训他了。

  “是”罗志坚认命坐到了对面。

  虽然罗志坚听话懂事,但是学习不太灵,目前在普通班之上奥赛班之下的一个班,但这个位置很危险,镇上的水平,要考高中很难不能松懈,要是一个松懈滑到了普通班,那基本就上高中没希望了。没有办法,家里虽然穷,但是穷不能穷教育,你能上就上,肯定也会供你。不能上就下,还是全靠你自己。弟弟的学费将来也是罗志坚的责任,不能说是责任和义务吧,可是父母年纪大了,等上大学的时候也只能靠他和他上面的姐姐了。妹妹现在已经在上大学了,也是自己在打暑假工兼职赚学费。

  “平时不会的题有没有看懂了?”

  “...没,没有”

  “我让你背的单词每天都背吗?”

  “背了...几天”

  “那你还想不想学?”

  “想”

  “怎么学啊”

  没了声音

  得,光靠想呗。

  “去,把扫帚给我拿过来”罗志远瞪了他一眼,命令道。

罗志坚看了他一眼,知道磨不过,就去找了扫帚递了过去。

  罗志远接过,换了一边。用扫帚示意了一下,罗志坚看懂了,转了身,屁股冲着他哥。

  “唰”

  实实在在的一下,罗志坚闷哼了一声,手不自觉的揪起了裤子。

  罗志坚一声不吭,忍得实在辛苦的时候也没有坏了姿势,只希望能忍下这一顿教训。

  罗志远心疼弟弟,但是这样的事心疼他等于害了他,他不在家,只能一次把人教训怕了。

  “再学的不认真,我就让奶奶揍你,我不在家,你就松懈了是吧”

  罗志坚疼的呲牙咧嘴“不敢啊,哥,您手劲怎么这么大”

  “少给我贫,记住教训了没有”

“哥哥多打几下,小坚才能记得牢”

  “小坚不想惹哥哥生气,可是小坚不想让哥哥走,哥哥打的重了,就陪小坚几天好不好”

  罗志远愕然,一时间也拿不住扫帚了,看着哭的颤抖的弟弟,他扔了扫帚上前抱住了那个孩子“哪有人专门讨打的,故意气我就想让我打你?”

  罗志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倒不是疼的,一想到哥哥要走就更加难过了。

  罗志远暗自后悔起来,刚才他没收着力,这傻孩子,他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用手揉了揉弟弟的屁股,感到怀里的人一阵战栗,他更是无比心疼。

  “疼的厉害?”

  “嗯嗯”弟弟用嗓子哼了哼,是否定的意思,一如回到了小时候。

  “多大了还哼呢,跟个小猪似的”

  怀里的小猪不满的蹭了蹭他。

  不过该走也还是要走,罗志远又在家里待了两天,不得不返回去了,现在他连个工作都没有不能耽搁太久。看着爷爷奶奶弟弟不舍的表情,他也强忍泪水,只不过他不能哭,不能让老人家替他担心。最后他也只是挥了挥手就转身进了火车站。

  只愿他可以找到一份可观的工作,能吃的上饭,不负家人的期盼和厚望,也能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样才是最好的。

  

   ——送给在外边拼搏的你

  比尔盖茨曾说过,人类最大的进步并不来自于这些发现,而是来自于那些有助于减少人类不平等的发现。不管通过何种手段——民主制度、健全的公共教育体系、高质量的医疗保健、还是广泛的经济机会——减少不平等始终是人类最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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